“對不起嘛!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擺這種臉色給我看幹什麼!”一向都高高在上的女王陛下,一向都驕傲無比的自戀水仙,居然不自覺地流露出那種不被理解的悲哀神情,看得她都於心不忍,開始覺得自己的遷怒很罪無可恕了。
什麼?!對不起?跡部懷疑自己聽錯了,那個剛剛承認自己因為上次比賽生他氣的人,突然道什麼歉!他斂起笑,疑惑地望向天籟。
被他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適才跡部無意中流露的悲哀仍然印在腦裏,勾起她的愧疚之心,天籟別扭地說:“我知道手塚的傷其實不關你事,我也不是故意要遷怒你的啊!不過他那天看起來很慘的樣子,你又贏了,就讓我隨便怨恨個十天八天會怎樣!”
“十天……八天?”跡部這下是真的猜不透天籟在想什麼了,明明說生他氣,現在又說知道手塚的傷不關他事,但是卻要讓她怨恨十天八天,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啊!
天籟咬咬牙,又皺著眉頭,好像很苦惱的樣子,最後,她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說:“十天八天不行,那就三五天嘛!你總得讓我的怨氣有個發泄的對象啊!我在青學混耶,又不能去挑戰部長權威去罵他不知好歹。反正你山高水長的,就隨便讓我怨個幾天吧!”
雖然還是不太能理清她的邏輯,不過跡部算是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就是,手塚的傷令她鬱悶無比,但是又不敢對他發難,隻好拿自己來當怨恨對象發泄發泄……雖然莫名其妙地當成了出氣筒,但是知道她不是真心指責他傷了手塚,跡部的心情突然好了很多。
嘴角再次微微勾起,這次是他慣有的華麗笑容,跡部故意說:“那本大爺憑什麼當你的發泄對象啊?”
“那你是想怎樣!”天籟悶悶地說完,抬頭看跡部的時候,發現他已經換上了平時的囂張笑法,知道他是故意為難,眼睛一眯,痞痞地說,“不過話說回來,我又不是你們冰帝的,就算我罵你罵得要死恨你恨得要死你也拿我沒辦法,所以我也就不用管那麼多了!對吧,水仙?”愧疚心縮回去,天籟惡劣的本性再次出頭,最後還要笑眯眯地故意問一句。
一句熟悉的“水仙”,以前聽得刺耳得要死,現在卻感到分外親切,跡部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才會樂於接受她這樣的稱呼,不以為忤甚至是縱容地說:“是不能拿你怎麼樣呢!不過,你不用心疼一下你兒子嗎?”
“我兒子?”天籟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嚷嚷地叫道,“喂喂,你太卑鄙了吧!堂堂冰帝網球部部長你居然用慈郎來威脅我!太不像話了吧!”
跡部擺出招牌動作,右手撫上他的眼角下的淚痣,不緊不慢地說:“本大爺有說過要把慈郎怎麼樣嗎?你緊張什麼?”難得在言語上扳回一城,跡部的心情頓時變得愉快起來。
“對哦!我緊張什麼!”天籟忽然想起了什麼,好笑地說,“誰不知道,整個冰帝網球部,最縱容那家夥的就是你跡部大爺啦!都快成他爹了!我難道還怕你拿他來威脅我嗎?”
跡部的笑容漾得更開了,他忽然湊近,高挺的鼻梁幾乎要貼上天籟的臉了才開口問道:“本大爺是慈郎他爹,而你又是他媽的話,那我們兩個——算是什麼呢?天籟!”
天籟退後一步躲開他忽然放大在麵前的臉,心裏抹一把汗,很懷疑地想,最近這些人都怎麼回事!一個個不好好說話,都貼那麼近才開口,害她亂發毛一把的。她整整被跡部的靠近打亂的思緒,說:“你別想占我便宜,我就算是慈郎的媽也不是親生的,所以他爹是誰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隻顧著澄清這一點的天籟,完全沒有注意到跡部對她稱呼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