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淩哭笑不得，隻能在王玉璿的目光裏將手機關機塞進褲子口袋裏。不過前麵隊伍長的讓他有些眼暈。這個排隊法，大概要到下午才能做完檢查吧？
“耐心點，很快的。要不我的iPad給你玩？”王玉璿從包裏掏出一個白色的平板，朝司淩揮了揮。
司淩搖搖頭，目光落在走廊窗外的銀杏樹上，不知在想什麼，漸漸有些出神。
腿有些酸，站了約摸有一個小時。他轉過頭看王玉璿，擔心她堅持不住，誰知王玉璿正抱著自己的平板津津有味的在打遊戲，那副歡脫的表情看不出一絲疲憊。
自己果然是老了。司淩有些感慨的搖搖頭。想當年沒日沒夜的玩，哪有累的概念。
終於挨到自己，王玉璿將平板塞進司淩懷裏，一個人進了B超室。司淩在外麵等著，消毒水的味道似乎更濃烈了一些，刺激著他的鼻腔。司淩微微皺皺眉頭，他不喜歡這個味道。真心不喜歡。
“……司淩？”隱約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司淩下意識的順著名字的方向看過去。人群裏，夏婉萱的身影顯得格外挺拔。沒想到會在這裏碰上。
夏婉萱走過來，有些不解的看著司淩。“你怎麼到這裏來了……”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王玉璿已經從屋裏走出來。依舊是興衝衝的樣子。她顯然是沒看到夏婉萱，張開手臂就抱住了司淩的腰。“……醫生說寶寶很健康呢！”
夏婉萱如雷擊一般愣在原地。她的臉色瞬間蒼白如雪，手裏的檢驗報告滑落在地上。
“寶寶………”
她突然明白什麼是癡心妄想，什麼是自取其辱。夏婉萱看著司淩和王玉璿擁抱的樣子，心口像被扯出一個創口，寒風灌進去，所有一切都結成冰。凍結最後一點溫存。
人群紛亂中，司淩看到夏婉萱難以置信的後退幾步，然後不顧一切往樓梯的方向衝去。司淩想去追，可王玉璿雙手摟著自己，他根本脫不開身。
“……萱萱！”
聲音消失在嘈雜的人聲裏，夏婉萱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處。
晚上回去再跟她解釋吧。
司淩垂下手臂。“檢查完就回家，我送你。這幾天機靈點，別被看出什麼破綻來。”他不想讓這件事情繼續複雜下去，一天不娶夏婉萱為妻，司淩心裏總是不太安穩。
“我知道啦，我們先去吃火鍋好不好。我有點餓了……”
“對孩子不好。回去吃點清淡的，營養跟上，安心等著你的孩子出世。”司淩看著王玉璿眉宇間的稚氣，心裏不知是什麼滋味兒。他的夏婉萱也曾這樣懵懂美好，隻是這些年她承受了太多太多。敏感，猜忌，他都可以理解都可以包容。司淩隻是希望，未來的日子裏他們能好好在一起。
這是他最想過的日子。從三年前就心心念念想著的日子，至今沒有改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