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白燁使勁渾身解數也未能在早餐前叫醒聞鍾。他一麵做早飯一麵苦思不解,後來終於認為有的人天生生物鍾使命感強烈,他也就放棄了喊聞鍾早起做恢複訓練的想法。

聞鍾窩在被子裏,悄悄掀開被角露出個頭來四處打量一會兒,又豎起耳朵仔細地聽著廚房的聲音,這才放心地拿出手機調出監控,認認真真地盯察陸白燁每一處動作與表情,甚至踮起腳尖打開櫥櫃時露出一節不甚明顯的細腰也不放過。他舔著幹燥的嘴唇,身下因為清晨的反應更為激猛,甚至到了繃漲的地步。

這些日子他因為腿腳不便為借口,簡直到了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除了一開始在醫院裏陸白燁還有點小小的羞澀,到後來卻坦蕩自如,就連噓噓時唧唧的擺放都能麵不改色地調整一番。這會兒卻輪到一向在暗中窺視的聞鍾漲紅了臉,他隱約覺得把自己從黑暗移交至光明太過危險,但時刻與陸白燁朝夕相伴的誘惑太大讓他完全無視了同居生活中的危機四伏與隨時都能露出的馬腳。

他太過渴望,一個長期苟且在潮濕陰暗裏的人,哪怕會被陽光灼燒了肌膚,也拚死想從牢獄中爬出來。

聞鍾唯一被折磨得體無完膚的地方可能就是最近腎有些虛……

看著監控視頻裏陸白燁的一舉一動,哪怕炒菜盛粥的模樣在聞鍾腦海裏都沾染上情-色的色彩。聞鍾氣喘不均,實在無法忍耐把被子一掀,單腳著地,一蹦一跳艱難又急促地往洗手間奔去。門一關,聞鍾終於送了一口氣,眼睛緊密地盯著畫麵中的人,手卻伸到下麵迅速魯-動。終於在緊致地暢快奔發欲出時,聞鍾一緊張腳底突然打了一下滑。接著咚的一聲,整個人摔在地上。

這聲音太大,導致在廚房裏忙活的陸白燁都無法忽視,他趕緊關了爐灶,焦急地往洗手間跑去。

接下來的畫麵太過感人,幾日來陪著聞鍾擺唧唧上廁所,去浴室洗唧唧的陸白燁都無法正視。他在聞鍾出聲製止前著急地打開門,然後就見到聞鍾下-身噴出的白-液,臉上的潮紅忽至,嘴唇因為窘迫與暢意緊抿。這衝天的舒爽與滅頂的尷尬交迭而來,相互衝擊拍打著令聞鍾頭腦一片空白,就在這時——

陸白燁看到聞鍾慌張要遮蓋的,正在播放監控視頻的手機畫麵——

吃過飯,陸白燁已經把習題練習冊都擺放在書桌對麵,從頭到尾沒有一句多餘的話,他跟聞鍾兩人合用一張書桌。好在書房夠寬敞,書桌也夠兩個人用。

聞鍾是個坐不住的,尤其看著筆下一套試卷愁得腦袋頭大了三圈,以往還能借著看書的旗號偷看陸白燁,或者講題的時候偷偷地借位親吻對方柔軟的發絲。

可現在,他已經對著一道生物題瞪了十五分鍾了。悶聲不語,連偷瞄對方一眼的勇氣都全部泄空。

“這道題你不會嗎?”陸白燁做完一套卷子,頭也未抬,“我已經給你講過了,筆記在你左手側的第二十三頁十五行。”

聞鍾輕哼了一聲,過了半響慢慢將手機推到陸白燁麵前,語氣十分勉強,“你拿著吧。”

陸白燁一愣,看了聞鍾一眼後繼續低頭做題,手機一下也沒碰。

聞鍾頭腦遭亂成一團,支吾地說不出個清晰的話,在陸白燁推開門的那一霎那,他的內心全部是被發現了的恐懼與即將被遣走的驚慌。但對方隻是輕掀了一下眼皮,若無其事又熟練地將他扶起來,甚至貼心地把地上的手機撿起來放在聞鍾的褲兜裏。接著遞給他幾張麵巾紙,麵色鎮定地走了出去。

聞鍾心裏炸開了鍋,但卻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一是他一時慌張根本組織不出語言,二是陸白燁根本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沒有言語地吃過飯,做了一會兒家務後一如往常地去書房刷題複習。愈是這樣聞鍾心中越發得慌張與焦躁,他甚至做出了最壞的打算——

其實構思出的每一個結果都是最壞的,聞鍾明白,這種情況實在沒有好轉的可能性。他憋不下去,更無法忍受陸白燁就坐在他對麵,卻對他視而不見的模樣。他熬過了暗無天日的迷戀,終於見了光用了手段住到一起,終於嚐到了甜頭,就這樣被一棒子打回地底他怎麼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