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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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三類接觸 ...

綁架?

綁架!

她被人綁架了……

當一個麵容冷酷的黑衣男人走到她麵前,用著低沉的嗓音說“小姐,請跟我走一趟”時,她當然不會天真地以為這一個請字包含了多少禮貌的成分,隻不過比惡狠狠的威脅少了些驚悚的陰森,多了一些懸疑的氣質而已。

她抬頭看看天光,正想對那位仁兄說“對不起,我跟你不熟,而且天色已晚,大家還是早點回去各自安歇了吧”,卻突然感覺到從周圍傳來一陣無形的壓迫感,餘光隨即瞄到自己的身側左右兩旁已經各出現了一個黑衣酷男緩緩向她逼近,從各個方向封住了她所有可能的退路。

想到她二十幾年平靜無波的日子可能會在今天出現戲劇性的顛覆,她不由得垂眼看了看左手腕,一個簡樸的男用卡西歐手表,大大的黑色表盤上銀色的指針正指向八點二十七分。唉,真的很晚了,她住的很遠的,再過半個小時恐怕就沒有公車回家了……

“走吧。”麵前的黑衣人淡淡地無視她所有的身體語言所透露出來的為難之意,隻扔下了兩個簡潔短促的命令字眼就率先轉身走去。而兩側同時伸來架住她胳膊的手臂和拖著她向前走的力道也恰如其分地表達了他們的不耐煩:大家的時間都是很寶貴的。

數分鍾後,她被強行塞入一個黑色汽車的副駕駛座,黑衣大哥們顯然是訓練有素,看得出平時是做慣了這類工作的,塞她進車的時候非常適時地抬手護住車門頂梁,免得她本就不怎麼好使的腦袋狠狠地撞上一記,來個雪上加霜。

氣氛有些凝重。她轉頭看了看左邊駕駛座上已經開動了汽車的陌生男子,黑色T恤黑色墨鏡黑色頭發搭配著冷酷表情,渾身找不出一點可以緩和氣氛的因子。“嗨!”她扯出一個溫和笑容,“認識一下吧,我叫魯半半。”

“……”黑衣男子冷酷的臉上沒有半分表情,依然沉默地開著車,不對她投去絲毫注視。

唔,算了,被男人無視什麼的,她已經習慣了。自嘲般地聳了聳肩,繼續窩回座位裏看街上來往的車影和路邊的霓虹。

車子大概行駛了二十分鍾後在一個摩天大樓前停住,她被請下車,帶進樓裏坐電梯上行。下意識地瞅了一眼被按亮的數字按鈕,48,哇哦,最頂層,cool!

她想她這輩子都不會喜歡摩天大樓這種東西。因為大家一起擠在電梯裏的時間太久,久到如果不聊點什麼的話會感覺氣氛很尷尬,若要找些話題搭訕又很奇怪,畢竟大家不是那麼熱絡彼此也不熟。一行人隻好尷尬又奇怪地度過了四十八層的距離,直到一聲清脆美妙的到達提示音將眾人從電梯裏解救出來。

從電

1、第三類接觸 ...

梯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她心中開始不免有些好奇了。會遇見什麼樣的人,又會有怎樣的遭遇。被綁架這種事,對她這個普通平凡的辦公室女子來說是一種陌生而新奇的體驗。誰要綁架她?為什麼要綁架她?綁架她做什麼?腦子裏不由得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幻想,交織著腦海裏的電視電影畫麵。隻可惜,並沒有足夠的自由創作時間留給她盡情地發揮自己的想象力。

穿過一條寂靜的走廊,她被帶到盡頭的一個房間。玄關的頂燈刷得一下打開,照在她臉上顯得慘白。房間裏除了昏黃的落地燈燈光柔柔地照耀著有限的一塊區域,其他地方都是黑暗的。四麵環繞的透明落地窗裏,有微弱的霓虹燈光和夜空的星輝閃爍。靠窗的一圈沙發上,被窗外的光亮映出一個人形的輪廓,那人臉朝內,看不見麵目,隻能感覺到一個雙腿交疊,手臂搭在沙發靠背上的影子。

“她來了。”帶她進來的黑衣大哥向著那人影說著,隨即向旁邊跨了一步,把身後的魯半半完全地暴露出來,跟那影子遙遙相對。

她使勁眨了眨眼睛,努力地辨認著黑暗裏的物體。雖然從小被灌輸了很多關於禮貌的教育,但是,誰能告訴她怎麼跟一個影子互道問候?

影子動了動,緩緩從沙發上站起來,邁近了幾步仿佛想要看清她的模樣,背後的光線映著修長的身體輪廓,麵目依然隱在黑暗裏。打量了幾秒鍾,從黑暗裏徐徐傳來慵懶而深沉的嗓音,“原來是這樣的女人。”

有些失望,有些鄙夷,有些嘲諷,有些了悟……她偏偏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了這許多的情緒來,不過,什麼叫“原來是這樣的女人”?“這樣”是“哪樣”?這樣平庸的她究竟產生了何等的視覺衝擊力才能讓他以如此複雜的語氣說出這樣感慨的話來?

“喂,你叫什麼名字?”

“呃,魯半半。”

“你聽著,魯小姐,離那老頭兒遠一點,不要再讓我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來往。”慵懶的語調裏帶著點陰冷的味道,使人很容易對這句話做進一步的延伸遐想,比如“若再讓我知道,你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之類。

原來他問她的名字並不是為了增加彼此的熟識度,而僅僅是為了方便自己指名道姓地命令威脅她而已。但是他說的“老頭兒”是誰?這世上的老頭兒萬千,她魯半半認識的老頭兒也能成打計算,這樣概括性的名詞實在不足以幫助她在茫茫人海中定位一個麵容。她剛想要追問,卻見那人在黑暗裏揮了揮手,一旁的黑衣大哥不由分說地將她拉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