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五人愣在原地,一時不知如何作答。一旁的房管事納悶,一早便講好的事,怎地突然改了主意。他瞄了一眼笑容顯得越發隨和的上官卜,頓時頭皮發麻。這位小姑奶奶平素都是麵色肅然,常常是板著一張臉,此時麵上帶笑心裏卻不一定在憋著什麼壞主意呢,他可得處理好,不然傷了循武館的少主沒法交差。
房管事認命地猛陪笑臉安撫兩邊,外加插科打諢和稀泥,最後循武館礙於情麵不得不忍著怒氣勉強接受了五對五的安排。岩武館又有四人出現在比武場,他們皆為男子,一個個自動列隊規規矩矩地站在上官卜身後。對麵派出的和上官卜對陣的便是剛才那個有些魯莽的漢子,別看他脾氣大些,功夫卻是一等一的好。
上官卜換了專門的衣服,衝著麵露擔憂的上官昉彎了彎嘴角便走向比武場地。看著對麵虎視眈眈望過來的壯漢,她心中不屑,若不是怕自家小昉擔心,她難道還會怕了這五人不成。對麵備戰的魯莽漢子等得焦急,心中罵道:“不愧是個娘們,事兒可真夠多的,今日就讓你見識見識爺爺的手段,免得成日仗著素日的威名洋洋自得。”
上官卜隨意抽出架子上的一把長刀,不等對麵招呼完畢便已衝上前去。她奔跑起來速度十分驚人,戰鬥起來一雙眼睛也十分引人注目,非常有氣勢,張得大若銅鈴。並不見她使出什麼高深的招式,隻憑借著刁鑽的身法速度和先人一步的判斷力便一直穩穩居於上風。
上官昉一旁看著心中漸漸生出奇怪的感覺,她一直都知道小卜打架很是厲害,但從未有機會近距離觀看。此時見她這架勢如猛虎出籠,又如惡犬撲食,怎麼看怎麼覺得這種打法像九重山脈裏那條花蛇攻擊自己時的樣子。
上官昉暗暗唾棄了自己一下,怎能把小卜和那怪蛇相比。她八歲起便為自己打抱不平,當時的她還未習武,哪有什麼武功招式,定是全憑反應和速度才打敗了那些說三道四的人。或許是兒時的影響太深,也或許是打架時就要有這種氣勢,看看與她對戰的壯漢的反應就知道了。那人一改之前的霸氣外露,明顯是被小卜的氣勢震懾住了,他此時已是麵色凝重,小心翼翼老老實實地應對起來。
上官卜如有神助,每一招每一式都使得行雲流水般自然,動作流暢異常甚至可稱得上是一種優美。她臉不紅氣不喘還氣定神閑地邊戰邊和對手聊著天:“師兄你怎地越打越慢,千萬不要讓著小妹,你若一直以這種速度應對,小妹不想取勝都難。”對手氣喘籲籲,怒道:“休得胡言,哪個讓你了。”上官卜謙恭地道:“初見師兄時還以為師兄是脾氣火爆不通情理之人,哪想師兄才是真真的君子男兒,嘴上狠話,心裏卻軟柔,手上也憐香惜玉的緊,既然師兄執意如此,小妹隻好受了師兄的美意了。”
話止,招起,刀落,勝。
不要說與之對戰的莽漢,就是站在場邊觀戰的循武館四人也都愣在當場。這丫頭不到一刻鍾的功夫就勝了廖師兄?!這也太有些不可思議,要知道廖師兄在他們武館功夫可是僅次於師傅,是青年一代第一人,怎會被她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
循武館那邊無語,岩武館這邊卻習以為常。上官師姐出手向來都是如此狠辣利落,不然的話作為一名編外師姐,怎會得到他們武館上上下下的尊敬,而且就連他們幕後主家方家的房管事都要敬她三分。
立於場中的上官卜身姿筆直,說道:“師兄難道是想再比試一場嗎?”愣在當場的莽漢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好,就再比一場。”上官卜輕笑道:“小妹欽佩師兄武藝,隻是今日實在是狀態不佳,剛剛也是仗著師兄謙讓這才僥幸勝了一局,改日定當再與師兄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