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小卜每晚都要喝一碗黑中泛紫味道也怪異的濃烈藥汁。小卜每每喝那令人不忍直視的藥汁時,都惡狠狠地瞪著她:“雖然娘把健康和美貌給了你,但卻把最重要的智慧和能力給了我。”仿佛不這樣說一句,她心裏就會不舒服。想到小卜那模樣,上官昉忍不住笑了起來,邊笑邊推開了巷子最裏端一處宅院的大門。
宅院並不大,是個二進的小宅子。一進小一些,進門便是影壁,影壁後麵是個小院子,另有三間屋子,兩小一大,居中大一些的是一間敞廳,作為會客室,剩下的兩間一間存放草藥,一間書房兼診室。娘在雲城是有名的神醫,在官街開了一間醫館,因醫術高超,總有病人不嫌東街這邊偏遠,在醫館關閉後來此尋醫。
穿過會客室,屋子後麵是一大叢翠綠的細竹。繞過細竹,二進院子便映入眼簾。院子前端有一小塊菜地並一個小花壇,分別種著瓜果蔬菜和各色鮮花。院子中段是一大片空地,空地西側是小卜的練武場,竹架子上擺滿了兵器。空地東側有一棵樹幹粗壯、枝丫成大榕傘狀的梧桐樹,樹下擺放著竹桌和竹椅。
再後麵是一道回廊,回廊上纏著葡萄藤,走過回廊是三間臥房並一間廚房。有間臥房門前放著一口青花白底的大缸,缸裏養著紫色睡蓮和幾尾肚底有暗紫色紋路的小魚,這間是小卜的房間。上官昉幾次撒嬌耍賴說也想要幾尾這樣的小魚,卻都被娘拒絕了。小卜便得意的望著她笑,意思是娘最疼的還是她。
“何事如此開心,人未至笑先至。”正在空地上練劍的小卜擦了擦額頭的汗,幾步奔了過來。鼓搗著草藥的上官夫人也放下藥缽,關切問道:“今日回的有些晚了,是修為有進境了嗎?”
“並未進境,娘你別急,到底也還剩兩年的時間……”上官昉低下頭,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這勸慰的話連她自己都快不信了。“昉兒你要抓緊些才是,不通的地方多多請教白長老。剩下的時間並不充裕,你不要總貪玩貪睡,笨鳥需得先飛。”上官夫人本以為有好消息,聞言便沉下了臉。
上官卜一看形勢不對,連忙搶過話頭,“娘我練武練得一早便餓了,你看小昉修煉一天也是辛苦,咱們先用膳吧,一會兒我幫你訓她。”“昉兒我不是要訓你,隻是時間緊迫,娘是為你著急。”上官夫人撫了撫上官昉瘦削的肩頭,和緩了一下臉色,接著說道:“快去洗漱一下,我們這就開飯。”
“娘我幫你。”“不用,卜兒你也去洗漱,練劍練得一身的汗。我說過幾次不許你再舞刀弄槍的,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像個什麼樣子。小心找不到婆家,你都多大了,能不能不像小時候那樣總是找人打架。”上官夫人看向小女兒,隻覺得同樣十分頭疼。
上官卜偷偷向上官昉比了個手勢,成功地禍水東引,要記得又欠了自己一包番薯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