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歌垂下頭,呆呆道:“我記不清了……”

林管家其實在心裏還是舒了一口氣的,至少這東西被一個孩子保管著,怪不得以前沒有找到感情是在小歌這裏。也好,在他這,總比在別的地方安全……

一旁的丫鬟不知道這個錦囊的實際含義,以為沒有發生多大的事,便出去幹活了。

下午天氣突然轉陰,冬日的寒意彌漫上來。

一屋三人,屋內的炭火正燒掉火熱。

“那股勢力具體在哪裏,有多大,我不敢妄下定論,”

“這也正是我不確定的地方”上官娍隨即念道

“這……就是你要找夢言去確定的?可是她又怎麼會知道……”

“但是她告訴了我林管家知道,還有別的府裏也有線人,這才是最大的威脅……”驀然間,上官娍低聲說了句

他埋下頭,默默地放下手。紹紹在一旁看得清楚——上官娍的指尖在顫抖。

“林管家現在還不知道我們已經察覺,這個時候便要多留意他的舉動,小歌也將那錦囊給了林管家,接下來就看他的行動……”林月英陳述道

屋裏很安靜,接下來沒有一個人說話。

過了一會兒,紹紹忽又抬頭喚道:“那林長銘怎麼辦”他的眸子漆黑發亮,裏麵寫滿了疑惑與關切,“我是想問,有沒有一個法子,可以讓他少受點傷害,他和小書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

“這些前提是要先把他們底細摸清,再等長銘回來再做打算,切不可打草驚蛇”少頃他又接道“皇上和我說了,西域那邊的戰況良好,且安和小哥已經在歸來的路上了。”

“安和怎麼回來了?”紹紹驚奇道

“他聽說阿娍中毒了,又失憶,他家有祖傳的秘方可以解這毒,再加上邊境現在形勢好轉,他就回來了。”林月英接道,她斟了一盞茶,沉默著遞給上官娍。

茶熱乎乎的冒著熱氣,上官娍喝了一口,頓覺茶水滾燙直入心肺。

“西域藩王他雖聯合了其他藩王,但人的心裏不管怎麼樣都會留有一把稱,連自己都站不穩的人是不可能讓人敬仰。所以這樣,他們自己內部就會有矛盾,這樣的團隊遲早會散”上官娍淡淡道

“又或許是他們自己利益起了衝突,人心不足……”

三人一直聊到薄暮時分,紹紹道:“你也該去找線索了,我和阿娘就不陪你了”

上官娍搖頭道“或許我不是去找線索,而是……”說到一半,後頭的話上官娍又忽然不想說的,頓了頓,又點頭,“那好,約定的時辰也快到了,我就先走了,你們不要擔心”

“要是你不去找線索而是去找女人的話……那你就別回來了”紹紹生氣道

上官娍連連後退“小生哪敢,還望女俠饒命。”

上官娍趁著夜色,來到了城外小院

夢道:“你怎麼這麼晚才來,是不是怕家裏那位生氣?”

上官娍笑道:“她生氣又如何,我還不是要來”

“說的也是。”夢言道,心裏有個念頭揣了許久,終於忍不住問出口,“她是不是沒有生你的氣?”

上官娍的笑容一僵,“哪有女人不吃醋……”

幾日之後,就到了春分。天氣逐漸回暖,整個長安城就被悄然綻放的花朵包圍。

上官娍立在一株鬆柏前,再過幾天他們就要班師回朝了。

才立一會兒,便有小斯前來通報。

“侯爺,門外有一女子求見——”

夢言等在侯爺府的偏堂。神色不是很好,似有些頹廢

“你怎麼來了”

夢言站起身,“冒昧來此,打擾上官侯爺了。”

“怎是打擾?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上官娍笑起來,隨即比了一個“請”姿。

夢言吃了一驚,他氣度還是和以前一樣不凡

夢言與上官娍距席而坐。

“你來可是有什麼事嗎?”

夢言沉默片刻,不客氣地拿了一杯茶,輕抿一口。

上官娍知她有事,也不問詢,而是拿起另一杯茶,陪他喝起來。

也不知道兩人坐了多久,夢言這才慢慢開口:“前幾天,我本想一走了之的,因為我覺得硬摻和在你們中間,怪沒有意思的,你也從來沒有在乎過我,更別說愛了……”

上官娍心中一頓,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夢言目色沉沉,“我在這長安城晃了幾日,不想到流放之地,又覺得沒地方可去,還是覺得在那個院子裏就那樣住著挺好。”

“……”上官娍擰緊眉頭,覺得難以啟齒,“你還要住多久……”

這還沒聊多久呢,他就要趕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