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仙人與我說,遇到你之後我便會時來運轉,看來今日,這預言便成真了吧?”
夢言望著天邊月,沉吟良久,忽然看到兩個身影,往後的那個怎麼那麼像上官娍。
夢言一怔,以為自己太過想念上官娍出現了幻覺。
張項眉頭輕蹙,神色不忍:“她是很好,可是她好又怎麼樣,一朵牡丹花能抵的過一個花園嗎?”
“不能。”少時,夢言道,她又笑起來,“難得見老爺說一句這樣的話,看老爺還是有骨氣的嘛”夢言打趣到
“唉,現在你們是夫妻了,她y不一樣的要管著我們?”張項沉了口氣。
自從結識了夢言,他似乎看到了某種暌違已久,向往已久的女人,那般美麗魅惑
而這些,他夫人從來都做不到。
“那老爺便早些休息吧,免夫人擔心”夢言站起身,望著蕭疏的星辰。
她的唇邊掛著淺笑,眸光詭異。
“在這裏待久了也無趣,日複一日,月複一月。如果可以選,我倒希望可以做個浪蕩公子”
這話表麵是在自言自語,暗地裏卻在回複他。
但也更加論定了他這個人的性格,風流成性。
夢言別過頭,好笑地看著他“那夫人允許嗎?”
這個時候的夢言在張項眼裏,她的身形單薄,立在月色中,似冰清玉骨流轉人間。
夢言心念微動,脫下披風扔了過去。披風揚開,蓋在張項肩頭。
張項突然覺得自己被莫名的侮辱了,再想說什麼的時候,夢言已經不見了,房裏的燭火也暗了下去。
翌日夢言離開偏房,去給他們倆請安。
飽睡一整夜,張項的精神頭已好了許多。但昨日她對他的質疑在他心頭卻是揮散不去的。
“今年的品花會在六月初,老爺覺麻煩,不若現在就帶著妹妹開始操辦,也好讓妹妹見識一下我們家族產業”
張項思索一番:“好,早些辦是好,特別是夢言她也應該知道了。”頓了一頓,又壓低聲音說,“那這倆日,我便帶著她去江南采花怎麼樣”
張項家世代商人,以胭脂水粉為名。
“好的,老爺可要注意安全些,也多妹妹耐心些”
“好”
離家二十餘天,上官娍遙遙望去,沒有看到紹紹和小歌的生影,腦裏便浮現出他們一家三口在一起的畫麵。
突然上官娍瞧見了黎又錦,一下就高興起來。
“黎又錦!”他喚道。沿著石階飛下,“您這幾天去哪兒了?怎麼不跟我打聲招呼?害得我好找呀。”
龍桓叫他們來洛陽,名為賑災,實為調查幽南大戰之後留下的禍患
黎又錦看著上官娍,本來調整好的心緒又亂了,笑著說了句“沒去哪兒,但還是被侯爺您找到了。連個安生日子也不給我和夫人過嗎?”
上官娍似笑非笑,在他眼前笑道:“這幾天,又有幾個人長銘抓住了。但是你真的是在過安生日子嗎?這話說的我可怎麼都不敢相信呢”
上官娍一邊說,黎又錦便一邊“嗯”著聲。
他忽然有點不敢看他,害怕看見那張洞察一切的臉,他堂堂海族首領竟變成了這個模樣,說起來,他自己都想笑。
走到上官娍跟前,黎又錦忽然伸出手裏的刀,向他刺去,小心翼翼道:“侯爺,這可真怪不得我,我真想過安生日子的”
林長銘手腕一動,竟機靈的掙脫開。
須臾,他答:“那你剛才那舉動是何意?”
然而下一刻,黎又錦也更猛了,聲音也高起來,“你別當我是傻子!你找到了我,這日子你還會讓我過下去嗎?”
上官娍招招躲避“莫非你心裏有鬼?”
突如其來的力道令黎又錦退了好幾步才站穩。
他瞪大眼,心裏卻慌了:“嗯,那便決一死戰吧”
春陽下,黎又錦的臉色蒼白,胸口起伏,像在努力壓抑著什麼。
於是上官娍便有點明白了,她或許真的曾經想過就這樣平淡的生活下去。
“首領,既然你說幾想平淡的過下去。但這幾天那些黑衣人你瞧見了吧?他們的存在你又要如何解釋呢?我沒跟你說。其實我也不想這樣,得饒人處且饒人”
黎又錦聽到得饒人處且饒人幾字,猛然抬頭。原來他……
看著黎又錦驚慌又無措的樣子,上官娍覺得很心塞。他這樣野心大的一個人內心都會有那樣柔軟的地方
真地不敢想,倘若自己不在了,紹紹該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