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下巴尖尖的,眼梢上翹,臉頰雖削瘦,皮光潔如美玉。就像一隻朵潔白的梨花,又如風霜高潔的梅花……
上官娍一時情迷意亂,攬過紹紹的腰,俯下身去。
唇齒相接,淡淡的酒味裏,還有少年男子的清新氣息。
紹紹先是愣住,然後慢慢地,慢慢地閉上眼,學著用另一種語言表達情感。
他們都很生硬。也許因為喝了酒,又或許是因為,分別太久生疏了,上官娍的動作有些粗魯,偶爾還會咬破她的嘴唇。不過他攬在紹紹腰間的手卻箍得很緊,紹紹逃脫不得,也不想逃脫。
也不知過了多久,上官娍和紹紹的衣衫都已半褪,露出一段赤*裸肌膚,在這冬夜裏驚豔如春。
“阿娍?”
“……嗯……”上官娍答到。
他隱隱覺得疲累,仿佛從來沒有這麼累過,可心中卻是舒坦的。
比起侯爺府,林長銘的青衫宮卻多梅樹。到了十月,梅花勝放,紅白交錯。
梅園裏,林長銘身著月色披風,背身問:“抓到了?”
“回將軍,隻抓到一個,多虧了……郡主幫忙。”
早就覺察出在昨日就些人行為詭異,原來還是海族的細作。
林長銘回轉身來,看向方君。
方君依舊神色淡淡,見他望過來,回以一笑。
麵前除了青衫宮的弟子,還有一人匍匐在地,他的雙手被鎖了,四十來歲的年紀,一臉剛毅。
罷了,要抓到海族人的蹤跡談何容易。能捉來一個,已是不錯。
“你是海族人?”
地上那人不答話。
“罷了,我若想要從你嘴裏套出黎又錦的下落,你怕是寧死也不會透露一星半點。不如這樣,我問你一些別的事,你若老實答了,我便放你回去。”
這話出,那人果然心動。
“什麼事?”
“兩年前,在兩國開戰之後,黎又錦可說過什麼話”
“沒說什麼,隻是說他想念王妃。”
“哦?那他到還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王妃待首領很好。”
當時聽說大軍攻城,首領自知不保,匆匆寫了一封信給王妃,其他便不知。
果真是和王妃又關
林長銘聽到這裏,不由蹙眉。
現如今,條條線索都在說明黎又錦沒有死,而是和王妃一起談走。可是天底下,還有他們封國找了兩年的人卻沒有一點蹤跡的人呢,黎又錦又是何德何能死裏逃生的呢?
“可是……”林長銘一笑,“當年的首領並沒有死,對嗎?”
那人渾身一震。
“你們海族將領重現江湖的原因之一,便是為找兩年前的黎又錦不是嗎?”
地上的人的手指屈緊,指節泛白。
林長銘又笑起來,“你不用回答,我已經知道了。”頓了頓,又說,“不過你們找到他,又想做什麼?是要斬草除根?還是請他回去繼續做你們的首領?”
“你想要問的,我已經回答完了。”過了片刻,地上的人答道。
“是啊,你回答完了。”
林長銘簡的笑容冷意森然。忽然間,半空一道刃光如閃電,頃刻從他的胸口穿堂而過。一口鮮血噴出,悶哼倒地,直到死,他還難以置信地看著林長銘。
清冷的梅園,霎時便彌漫著血腥之氣。
林長銘注視著地上新添的屍體,眸子裏像有什麼一閃而過。
這時,林長銘淡淡吩咐:“來人,把這屍體處理下。”
周圍便有士兵上前
林長銘片刻又一笑:“海族的人,我見一個殺一個。給你一刀痛快,也算便宜你了。”
說罷這話,他袖袍一揮,抬步便走。
走到梅園外,廊橋上,林長銘忽然頓住腳步:“小書她醒了嗎?”
方君道:“還未醒”
林長銘回過身來。
“多叫幾個人過去,好生照顧她,今天能抓到這個人也多虧了她”
方君點了點頭:“知道了”
林長銘沉了口氣,決定不再多言,轉身又走了幾步,忽聽隨從說道:“我聽說,黃城易主了”
“你——”林長銘猛然回身而後又緩緩回過頭
笑道:“這是自然,他不是個做個城主,若他是別的身份,沒準還能和我成為朋友呢,隻可惜,一念之差。”
夢言?夢瑤?
洛陽葉軒。
已是三更天,軒內依然搖曳著朦朧的燈光。
屏退了所有的下人,更上紗衣的夢言躺在榻上,紗衣下的嬌柔若隱若現,眼內閃著冷光她本應是人中龍鳳,卻淪為每天跟市井小人一起閑話度日,麵對一些達官貴人還得時常笑臉迎送小心巴結,紹紹她每天和上官娍在一起恩恩愛愛,而她卻每晚寂寥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