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那是想要我的命,五皇子,趕巧你也在這”他鬱悶地道,看,不由歎了口氣。“隻是可憐了你的那些部下,死傷慘重!”

他明白皇上的心意,隻是很多事若不是皇上在後麵默許或縱容,也許天下也不會這麼亂了

龍晁偏頭看著他,臉上露出無辜的笑。“上官侯爺,你這說的是哪裏的話呀”

上官娍被他這一笑,笑得心中咯噔一下,隱然有被人看穿的狼狽感。也許其實不是很多事不那麼簡單,隻是他……還有皇上,皇上這態度,顯然就是想讓他就此放過。

他一直知道眼前這個人很聰明,聰明地知道什麼時候該收斂自己的光芒,什麼時候又該阿諛諂媚,不會不及,也知道什麼時候讓皇上放過他。

“那城外古廟裏孤零零躺的是誰的身體,或許你都還沒有去看一下吧?”上官娍有些發怒

“父皇,上官侯爺也許是受這次刺殺影響,神智可能有些不清呀”龍晁依依不饒。

上官娍從衣袖裏掏出一塊令牌“五皇子,這個東西你可不陌生吧”

這是五皇子鎮守幽南關獨有的一個出行令牌,他把這塊令牌給了雲副將。

龍晁在心裏暗罵一聲,該死,做事情總是這樣拖泥帶水。

“哦?是嗎?前幾日我府裏剛巧進了賊,我很害怕這事會給朝廷帶來一些麻煩,還好上官侯爺你找到了”

這樣對話並不輕鬆,五皇子可比太子難對付了

此次麵聖上官娍並沒有準備什麼,還是以退為進,讓他先得意一會。但次行也沒有白費,至少皇上已經注意到了龍晁的野心

當時皇上看到龍晁如此急躁時還有些意外,說了一句一句以後要盡心盡力做事,切莫有非份之想。龍晁隻是低眉不語。

上官娍隻能自己抓著腦袋訥訥地說自己沒什麼大礙,這有損長安城太平的事情還是要注意些,於是上官娍便不再多說了。至於皇上,他倒是由頭至尾都沒關心過他們的對話,仿佛真與他無關似的。

他在乎的隻有他皇家的的名聲

之後皇上隻是商了他一些銀兩在精神上敷衍了幾句。之後便讓他們倆退下。

其實,召他入宮隻是個形式。

上官娍盯那間房子發了很久的呆,腦子裏浮起那日瀟笏被抓的情景,嘴裏便不由自主喃喃了出來。“可笑,真是可笑”

龍晁匆匆而過,見到上官娍微別開頭。

房簷如削,霧靄浮動,猿啼如傷。

上官娍直到回府,都還是暈暈乎乎的。他生性嫉惡如仇,哪裏能想到皇上竟是這般忸怩

看著瀟笏留給他的字畫,便似有醍醐灌頂一般,整個人瞬間通透了。

“還好,一切都不算很壞”

皇太後倒真是喜歡他,聽到他平安會來後,便派人接他立刻進宮。

上官丞相倒沒有多大情緒變化。隻是淡淡的說道“日後自己小心,切忌鋒芒太過顯露”

“孩兒謹記”

另一旁,龍晁與刑部大夫朱雀山坐在暖閣之內。

“五皇子,這下難辦了,上官娍回來了,他這次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有利的證據”朱雀山輕歎一聲“不過,戳破天也不會查到皇子你身上。五皇子您別著急”

龍晁是精於算計人心、審時度勢之人,無須點的更透,心中已是明亮,當下緩緩坐下,點頭道:“不錯,越當此時,越不能著急。就算知道是我做的,父皇也不會在此刻降罪與我,他還要維護他口中的皇家顏麵”

朱雀山眸露讚同之意,微笑道:“殿下如今最大的敵手依然是太子,不過上官娍那邊你還是要提防著點。”

龍晁頷首,臉上表情漸轉輕鬆,看著桌上的神台笑道:“我倒要看看,你們要怎樣鬥的過我。”

“那些屍體處理的怎麼樣了?”這個細節問題還是得注意著

“回殿下的話,這個早已處理好。隻是那些人的一些隨身物件全都不見了”朱雀山靠在椅背上,閉上雙眼放鬆了四肢,神色坦然,“怕是被太子那邊的人…”隨後又立即追勸道:“我知道太子他生性草莽,難成大器”

龍晁心中暗暗冷笑。既然是草莽,為何太子之位還是他的,就是因為他們的生母地位不一樣嗎?臉上青筋已經暴起:“太子之位遲早是我的”

“自然是殿下你的,太子之位先讓他多坐幾日。”

上官娍正急忙趕往太後寢宮內。太後,或許能夠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