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告訴她從這出發,一直往西走,最快七日便可抵達長安城,長安是整個豐朝最繁華富庶的地方,那裏鶯歌燕舞通宵達旦,極為熱鬧。

紹紹再三道別後,繼續趕路。很快就可以看到舅舅了,有阿娘的玉佩,見到舅舅後,舅舅會認自己吧,可是不認的話,實在是拿不出別的東西。還是先見到舅舅再說吧,娘親那麼好,舅舅也會很好的。紹紹握緊了玉佩,堅定的往前走。

近乎新春佳節,道路上的盜賊也多了起來,好在天子腳下治安秩序較為穩妥,紹紹加快的行進速度,這一路上的阻礙不似原先多,沒出七日,便到達了長安城。這長安比想象中要壯觀幾多。

街衢洞達,閭閻且千,九市開場,貨別隧分。入不得顧,車不得旋,闐城溢郭,旁流百廛。紅塵四合,煙雲相連。於是既庶且富,娛樂無疆。都人士女,殊異乎五方。

鄉曲豪舉,遊俠之雄,節慕原、嚐,名亞春、陵。連交合眾,騁騖乎其中。

周廬千列,徼道綺錯。輦路經營,修除飛閣。自未央而連桂宮,北彌明光而亙長樂。淩隥道而超西墉,掍建章而連外屬。設璧門之鳳闕,上觚棱而棲金爵。

紹紹欣賞這繁華,迭不失然的想起明日,便是除夕之夜,這長安城的景象定會壯觀,以前的除夕,紹紹都是和阿爹阿娘一起,今年竟要煢煢孑立,形影相吊,好不落寞,紹紹心裏想起阿爹阿娘那熟悉的麵孔,心裏一酸。

此刻正是申時,街上的行人俞漸增多,紹紹極力平複此刻的心情,以免惹來路人怪異的眼光。同時又留意著這長安城內的酒樓,舅舅在哪裏呢,如果可以找到舅舅,一起守夜過除夕,那也是極好的。

“大嬸,您知道這長安城內的酒樓都開在什麼地方嗎?”見一個大嬸麵色和藹

“要說這長安城啊,酒樓多著呢,也不知道姑娘你是要找哪家”

“大嬸,我要找的那家酒樓老板姓林”阿娘姓林,名月英,是個美麗和藹的南方女子。以前也聽阿娘提起過二舅,少時是個浪蕩公子,家產被他揮霍殆盡,經曆過幾次大起大落後心裏一激,從胭脂堆裏明白過來,絕心去長安城闖一闖,說是要光宗耀祖,然後便了無音訊。

再次聽到二舅這個詞,便是阿娘叫她去二舅那裏逃命的那次。

“小夥子,你是外地人吧,聽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大嬸,我是來投奔親戚的,家中無力撫養,我便來長安找我舅舅”

“從前聽說,江南在鬧旱災,半年不曾得雨,小兄弟你是從那裏過來的吧”記起紹紹是來詢問酒樓的,緩緩道“我不知道具體姓林的有多少家,不過我知道這直走條街,然後左拐。就是一家酒樓,那老板剛好姓林,小夥子你去哪家酒樓問問,如果是你要尋之人便安生過日子,倘若不是,那酒樓掌櫃知道的也比我多,你再慢慢尋”

這大嬸果真熱情,紹紹按著大嬸指的路行走一個酒樓出現在眼前,

雕簷映日,畫棟飛雲。碧闌幹低接軒窗,翠簾幕高懸戶牖。此樓名叫聚福林好生氣派

紹紹在心裏祈禱舅舅的酒樓就是這一家,一定會是這一家。這長途跋涉的艱辛就要快得到一個答案。

她尋找的,想抓住的也就是那麼一點渺茫的希望。

她尋找的,想抓住的也就是那麼一點渺茫的希望

整理好行裝進門第一次走入這麼豪華的地方,內心有股膽怯在衝擊紹紹的心髒,心髒隨這外麵飄搖的酒旗,一下一下的晃動。一陣大風吹過,酒旗發狂搖擺紹紹的心跳的更雜亂。希望就在前方,她告訴自己一定要鎮定。

見一個小正忙乎“小二……”剛開口發現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如果直接說這掌櫃是她舅舅,必然會被趕出來,如果說是吃飯住店,恐怕是打一輩子的雜也付不起在這裏吃的銀子。

小二已回頭看她,見他全身無一貴重物品,定然吃不起這裏東西,見他神色自然略有緊張,倒也不像乞討者。“欸,小兄弟是要來找事做?”思來想去也隻有這一個可能

紹紹正想著如何與小二說明原因,見他說找事,便急忙點頭

“是的,來長安路遇盜賊,搶走我身上的錢財,如今食不果腹,也隻想找點事先安下身”少傾,接著道“我身強力壯,什麼活都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