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他的master。

“時臣……”蘇暮聽見耳畔的聲音有些虛弱,但語調仍舊是溫柔的。他雙臂被勒的很痛,但還是抬起手,回擁住了對方的身體。

他吉爾伽美什背後輕輕抹了一把,一掌的鮮血。

英雄王把全身的重量都壓他肩上,沉重的歎了口氣,用命令的語氣說:“時臣……要記住了,是的。”

蘇暮除了不停的點頭不知道該做什麼,他拚上自己所有力氣去擁緊這個,不停的釋放著治療魔術,但那道傷口卻怎麼也合不上。

“終於承認了。”英雄王釋然的笑著,偏過頭,貼上了對方顫唞的嘴唇。

可是吉爾伽美什覺得自己甚至沒有力氣撬開對方的貝齒,蘇暮努力的回應著他,喉間卻湧進來一絲腥甜,那是從吉爾伽美什口中渡過來的。

他頓時就慌了:“不要……不準死!”一瞬間蘇暮好像是想起了什麼,像抓著救命稻草般的喊道,“以令咒的名義命令不準死!”

“要永遠記得啊。記得是本王的。”英雄王去貼對方的臉頰,寵溺的蹭了蹭,吉爾伽美什發現他真的很貪戀這具身體的一切一切。

不管吉爾伽美什現說了什麼,蘇暮都是點頭。他眼瞧著自己手背上的令咒消失了蹤影,但懷中的體溫竟還一點點降低。

英雄王的金發掃他的脖頸,那麼癢,那麼疼。

“archer……不要死……”是的servant……不準死怎麼敢死!

眼前升起了零零星星的金色光點,蘇暮拚死勒緊吉爾伽美什的腰間,絕望的咬緊嘴唇,他和那雙紅瞳的視線交錯著,看不見對方眼睛裏流露出的溫柔。

但是吉爾伽美什覺得這樣就好,這樣,可以讓他用所有的力氣去擁抱他愛的。而且,這一次,他再也不想體會到失去的痛苦。

“時臣,本王說到做到,不會放手。”

不會放手的……直到最後。

可是身上的力道還是全都散開了。蘇暮奮力去捕捉著空氣中四溢的光斑卻是一抓一把空。

耀眼的仿佛整個宇宙的星光都圍繞他的身旁,可惜這光芒帶不來溫暖,蘇暮隻覺得心底殘留的熱量正隨著那些碎星慢慢散去。

“混蛋!——”

頹敗的跪倒地上,他一隻手揪胸`前想要去緩解那種窒息般的壓抑。

近乎砸碎自己骨頭的一拳狠狠的錘地麵。

蘇暮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不出來,明明他悲傷已經快要將他撐爆。

騙子騙子騙子!

有本事就不要走啊!

畜生!雜種!說謊的混蛋!

他的表情那麼難看,好像五官全都擰到了一起,但不論眉頭皺的再緊,眼淚也落不下來。

綺禮怔怔的站一旁,他覺得自己應該高興才對的。那個英靈消失了他應該慶祝才是。但為什麼看到師父那麼痛苦的樣子,綺禮覺得如此心疼,心疼到寧願“成全”。

但是沒有這條路。

不過沒有時間讓他們傷感,韋伯驚恐的看著一道漆黑的光柱衝到了天空,雲層被攪出漩渦,一瞬間竟奪取了湛藍的蒼穹。

那團烏泥灰暗的天空聚集,就像是黑漆漆的一個大洞。

“這是什麼……”綺禮不敢置信的看那東西天上旋轉湧動著,站地上都能感覺到那其中蘊含的巨大力量。

當他反應過來了,盡管沒辦法相信:“這是聖杯嗎?”

吸取了archer和saber後,這難道就是聖杯的最終形態……?

那團泥突然停止了活動,定定的僵空中。接著傾盆而泄。

“綺禮!”再悲傷,他還是把自己的徒弟放了首位。蘇暮從遠處三步並兩步的加速跑過來,撲倒了綺禮把他護身下,同時撐起一道結界。

可是這樣的魔術聖杯麵前簡直比蛋殼還脆,根本無法與之抗衡,那團泥直截了當的壓破了結界,把兩同時卷進了黑泥當中。

****************

睜開眼睛時,蘇暮發現他竟站自己家裏。

危機感從心底湧上來,他握緊拳頭,嚐試著呼喚了綺禮的名字,他記得自己最後應該是和綺禮一起的。

沒有回答他。

蘇暮環視了這間臥室,看不出有什麼不同,難道真的是聖杯把他送回家了嗎。

他小心翼翼的踏出一步,沒有感覺到任何不妥之處,於是慢慢的走到窗台,從那裏往下望去。

這時有一連串的腳步聲從屋外傳來,蘇暮警惕的轉過身,卻看見凜和櫻掛著燦爛的笑容向他懷中撲來。

“父親大!您回來了!”凜眨巴著大眼睛,高興的合不攏嘴。

櫻揪著蘇暮的袖子,用手背去抹眼淚:“父親大您為什麼走了這麼久……”

“凜……櫻……”他呢喃了兩個女兒的名字,目光卻是一寒。

原因有很多,但目前來看,占主要的是,他沒把葵帶回來。

撫摸著女兒的頭發,他注視著孩子們的眼睛沒有敵意,可是他暗歎著問:“是誰……為什麼要化身成女兒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