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繼父旁邊的阿姨碰了碰他的手肘,隨即他反應過來,臉被憋得通紅,他也同樣站起來指著我的鼻子大罵道:
“誰給你這個膽子這樣說老子!你從小就沒教養,現在長大了沒人管更像一隻野貓一樣張牙舞爪的,蘇娜漓,這一年在外麵待久了是有人庇護你,給你長膽子了吧?!”繼父越說越激動,指著我鼻子的手差點沒戳到我臉上來。
我想要打掉他指在我眼前的手,媽媽卻將我攔在身後,低聲說“算了吧算了吧,她畢竟是我的孩子,你沒必要…”
繼父還在氣頭上,又聽到媽媽雖然溫柔卻略有些責怪之意的話語,竟然將媽媽狠狠推了一把,媽媽一個重心不穩,眼看就要直直地倒下,幸好我站在她的身後,眼疾手快地把她扶住。
沒想到繼父居然會這樣對媽媽動粗,我心裏的怒火更甚,難道平時,他也這樣欺負媽媽,媽媽無力反抗才會變得像現在這樣有脾氣也不敢發?
我隻是把媽媽扶到沙發上,什麼話也沒說,相反很平靜地看著繼父,他的臉在我眼裏變得越來越猙獰起來,媽媽擔心他會突然動手,連忙把我的手拉住,示意我別去多說什麼了。
“知道我現在想說什麼嗎?人都是有良心的,你和妹妹來我們家這麼多年,我媽媽何時對你不好過?或者虐待過你的女兒,你現在說出這樣的話,當真覺得我們母女好欺負麼?你要知道,如果我媽媽現在想要把你趕出去,可以用很多手段,所以你少在這裏動手動腳,又是斥責又是冷語相諷的,我看你是長輩,可你真別把我對你的尊敬當成了我畏懼你!”我平靜地說道。
這麼多年,我忍了這麼久,第一次說出反抗他的話,以往麵對他的無禮責罵,我總是委屈地看著媽媽,媽媽就會說,大人說的總是為小孩子好,讓我聽著,別頂嘴。
其實繼父根本就沒有養過我,他把他所有工作的工資都給妹妹買吃的用的,現在妹妹到遠方讀書,他有時候更是把媽媽的積蓄拿出來打給妹妹當生活費,我不知道媽媽怎麼就看上了這樣一個男人,沒本事又心胸狹窄,還沒有文化且自私自利。
“喲,這小丫頭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沒想到嘴皮子還挺伶俐,不過未免也太目無尊長了吧,也難怪,這沒有爸爸的孩子…”見繼父被我堵得說不出來話,不認識的那位阿姨幫腔地開口諷刺。
感覺到媽媽拉著我的手猛地垂下,興許是被那句“沒有爸爸的孩子”刺激到了,我也不怒,倒是冷笑了一聲,斜睨著阿姨不屑地說:
“我認為一個外人沒有資格參與我們家的事,我還認為,一個無家可歸借住在別人家裏的人比我這個沒有爸爸的孩子更可憐,我更認為,一個寄人籬下卻不懂得察言觀色又上了年紀的人不知是不是太不知好歹,難道真的一點沒看出來麼,這個家的主人一點都不歡迎你!從現在開始,我希望你們明白,這個家是我媽媽的!再者還是我的!容不得你們在這裏耀武揚威盛氣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