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拍到我臉上的羊皮紙,『在我下咒把你變成一隻青蛙直接飛路到南極以前,我要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我把那張已經給蹂躪到接近殘破的羊皮紙從臉上抓了下來。雖然墨水已經變得有些模糊,可我還是認得出來是我昨晚寫的--我就說自己明明記得已經把今早大廳上最後那段錄話改掉了,原來是施法過程裡不小心把留言放錯了陣心,怪不得沒修正到--再次暗暗反省的決定以後想睡覺時不再弄復合魔法一類的製作,我皺眉的看著那張洋洋灑灑紀錄著我昨天辛苦一夜唱歌和留言的破爛羊皮紙,心裡不得不沉重的認同自己這信寫得有多雙關,怪不得那些不知情的外人和幽靈畫像全都誤會是情書……
垂首的我收好感慨的心思,小心翼翼的弱弱說,『看起來是封文情並茂的感謝信--』
我一時卡殼,因為Snape教授身上放射的魔威又上升了些。
『這紙上麵寫字的墨水是自製的!』Snape教授咬牙低嘶,『而我碰巧知道自己的學生裡,隻有一個該死的小鬼,每次上繳的作業寫字用的都是這款墨水!需要我把那小鬼的名字說給你聽嗎?偉大的Gryffindor黃金男孩?』
我拿著信紙的手細微抖了下。當初寫信的時候隻記得要用左手寫免得留下筆跡給認出,我卻忘了平時寫字的油墨都是自己調配的--雖然我做的墨水和外麵賣的色澤相差無幾,可對一個魔藥大師來說若有心要分析出不同處,雖然步驟瑣碎了些可也絕對是小菜一碟--丫丫的見鬼!這隻蝙蝠沒事抽什麼風的去研究我用什麼墨水寫作業--呃、難道是我去年給Quirrell下毒利用的就是寫作業的墨水,所以連帶讓Snape教授起了警惕?!
沒有時間哀悼自作自受,我腦筋飛快的轉著要怎樣撇清這層嫌疑,可一時之間隻能想出一個連我自己都覺得拙劣的藉口。
『我寫字時用的墨水確實都是我自己調的。』我承認了這一點(反正否認無用),『不過我的墨水也不是隻有我一個人在用,我的朋友和其他同學偶爾也會借用我的墨水瓶,而且上學期我才弄丟了一瓶墨水--』
『所以你是在告訴我,寫這信的如果不是你的同學,就是剛好撿到過你的墨水瓶?』
嘖,就知道這傢夥會這樣反問。
我揉了下鼻樑--自從不需要眼鏡、更不需要老是矯正那個破東西在我臉上的位置以後,這個動作已經成了我急速思考時的新習慣。
『既然您不相信,那麼,教授您到底希望我說什麼?』我總算抬起頭,望向那居高臨下帶給我相當大壓迫感的盛怒男人,『難不成您大老遠的把我從球場抓到這裡,為的就是想聽我承認今天早上、還有這些東西是我的傑作?』
『難道不是嗎?!』
Snape教授臉色黑到了極點,對我劈頭大吼,『煉製高階魔藥、融合魔法陣和符咒、非法改造魔法物品,整個Hogwarts除了你,還有誰辦得到這些還天才到不要命得把那麼危險的復合魔法用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惡作劇?!甚至那頭狐狸--』
咆哮乍頓,一道詭異的扭曲神色融進了他猙獰的盛怒臉色,他瞪著我的目光更危險了。
『……狐狸……黑色的……綠色眼睛……』他瞇起眼睛,聲音低柔得像是自問,可是卻又明顯冷得宛如來自極幽黑暗,『……瘦小……還有前額的銀毛……有什麼不可能?那個該下地獄的渾蛋以前就是這方麵……我早該猜到……』
Snape教授盯在我身上的目光到最後已經不能用危險來形容了。我努力的維持住鎮定和不明就理的輕微困惑,掩飾好心裡的緊張和莫名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