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些虛名對他來說,早已沒有任何意義,雍正這麼做,無非就是想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再給他一記耳光,讓他再難堪一點罷了。我一直沒有再跟他聯係,因為早在懷著壽兒的時候,我就聽說,凝萱有身孕了。不是嫉妒,而是不想打破他們如今的寧靜,希望他們可以一直這樣,粗茶淡飯地幸福下去。
“九十二款罪名,比年羹堯有本事的沒幾個,比他能編排的人還真不少。”其實以前年羹堯也沒少用自己手中的職權打擊陷害過別人,隻是一下羅列出九十二條罪狀的情況,還真沒出現過。
胤祥沒有在意我對朝廷的各種詆毀,隻寬慰地一笑:“這下皇上壓在心中的事。總算得到了最後的結果。”
我頓了一下,盯著腿上的暖爐:“其實,他還是愛她的吧,不然也不會等到現在了……”
胤祥用他的大手裹住我的小手,沒有說話。
雍正三年末,冬寒送來今年的最後一場雪,我們一小家子在別院過了一個溫馨的年。那晚,我得知了暾兒的小秘密,其實也不算什麼秘密了,但聽他這麼一說,我真有些相信緣分這麼一回事兒。他竟然在揚州再次碰見了那個女孩兒——靜敏。
我笑說:“這都能行?你要是不好好把握,那可就是對不起老天爺了。”
話音剛落,胤祥便從裏屋出來,問我:“什麼對不起老天爺?”
我臉一偏,毫不客氣地回答他:“秘密。”
他倒是聰明得緊,立馬改變了戰術,轉向暾兒道:“跟你額娘說什麼了?”
暾兒從來是個老實孩子,聽他這麼一問,便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其實我也不是真不想告訴他,畢竟親事最後還得讓他做主。
待他聽完,我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這件事就全權托付給你了,你要給辦得漂漂亮亮的,讓本福晉滿意才行。”
春暖花開,我想去趟海邊,但我知道,這是不現實的。
正月裏,胤禟就出了問題,具體的情況自然是家裏那位爺告訴我的了,就目前而言,整件事情,除了皇上,大約就是他知道得最清楚。聽說是九門捕役得毛太、佟保等和他有私書來往,事情敗露後,來往的書信被遞呈皇上,據說那信上全是類似於西洋字的筆記,最後弘暘招供說是胤禟造的字。皇上諭曰:“從來造作隱語,防人察覺,惟敵國為然。允禟在西寧,未嚐禁其書劄往來,何至別造字體,暗藏密遞,不可令人以共見耶?允禟與弘暘書用硃筆,弘暘複書稱其父言為‘旨’,皆僭妄非禮。允禟寄允礻我書言‘事機已失’,其言尤駭人。”至此一幹人等毛太、佟保獲罪。諸王大臣上請治胤禟的罪,皇上命革去黃帶子,削宗籍,逮捕還京,下令胡什禮監以行。
見我想說什麼,胤祥先開了口:“萌兒,這件事不是任何人要針對他,著實是他自己引禍上的身。”
我抱著壽兒,沒有說話,半晌歎了口氣說:“至少,能留一條命吧……就當,是給我們的壽兒積福好麼?”
“我盡力。”
No.73
不想胤禟的事情還沒畫上句號,那位被雍正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八哥又被牽扯進來,現實集廷臣宣詔其罪狀,改親王為民王,褫黃帶,絕屬籍。做到這個份上,他還不願收手,革了八嫂的福晉,逐回母家,我知道雍正一直不喜八嫂,當年他封八哥為親王的時候,尚為福晉的八嫂對來祝賀者說:“何賀為?慮不免首領耳!”再而他又下令革去八哥民王之稱,拘禁宗人府,敕令他改名阿其那,名其子弘旺曰菩薩保。阿其那,在滿語裏麵的意思,就是狗。他用自己手中的權力,給與了這位名義上的弟弟,一個響亮的耳光,這樣的侮辱和踐踏,對於皇族一脈來說,恐怕比死亡更陰霾。□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