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段(3 / 3)

僧格正欲起身,被我一句話給摁了下去:“算來與大人也是一家人,就無需多禮了吧。”我都把你抬到這個高度,你要是再站起來的話,可就是不識抬舉了。隻不過,這話聽在他嫂子的耳中,卻變成了我攀附關係,極度無禮的表現。

吃一塹,長一智,古話其實是很有道理的,他立刻衝那婦人道:“此事沒有回轉餘地,你還是回去吧。”搞什麼,演員都趕走了,戲還怎麼演?

“不知夫人有何事,許我能幫上點忙呢?”

她似乎也沒轍了,像溺水之人,胡亂伸手,希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她此刻不由祈望我能幫著說上幾句好話。好吧,我有點心軟了,畢竟自己也是身為人母,那種焦慮而無助的心情,實在能感同身受。

但是,這個女人,哪壺不開提哪壺歎道:“也不知我家震榮是撞上那路黴神了!有著做佐領的伯伯,卻還被關在牢裏。”

黴神?這豈不是在說我咯?“牢裏?”我故作驚訝,“那您可知令郎是犯了什麼大事兒麼?”

說到這,她仿佛得了理似的:“不就是鬧市縱馬麼?緣何就判得如此重,還關了進去。”

“行了!”僧格忍不住喝斥她,他心裏自然明白,這位嫂子說得越多,他那侄子的處境就會越慘。

“這鬧市裏縱馬,恐怕會傷到人呀!也難怪大人會這樣判決了。”

她不屑地冷哼一聲:“幾條賤命,就要判震榮坐牢,這是哪門子說法?”幾條賤命……我深深的相信,你兒子說出那樣的話,完全是遺傳基因在作怪。不過,這種思想,在等級製度森嚴的封建王朝,我雖不效仿,但也可以體諒。問題的重點是,既然等級劃分如此明確,那麼,一百個震榮加起來,也不如我家一個暾兒金貴吧?

咱們的佐領大人,實在對我這種一步一步把人往坑裏帶的做法看不下去了,立馬起身保證道:“王妃,您放心,這件事上,下官一定會秉公處理,大義滅親的。”

“王妃?”某人不可置信的表情就此凝固。“你不是福晉的親眷麼?”

我笑:“我確實跟僧格府上沾點親,早年晴姍嫁給我家王爺,想必大家也都是知道的吧。”

“怡……怡親王……王妃?民婦見過王妃。”她立刻恭敬行了跪拜禮。

我繼續笑:“鬧市縱馬,誠然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有人的馬差點傷了怡親王世子,還出言辱罵朝廷命婦怡親王妃,這可是小事?其家人妄圖賄賂朝廷命官,以徇私枉法,這可也是小事?依照夫人之前的說辭,你兒子的一條賤命,可抵得過世子的一根汗毛?”說完,我轉向僧格道:“今日前來,是想告知佐領,等晴姍守足了七日,我們便取道回京。希望這個案子,能在本王妃與世子離開之前有一個滿意的交代。”說完,我清淡地掃了那婦人一眼,拂袖離開。身後是他的應和聲。

說了這麼嚴肅的話後,我深覺自己應該作出一副王妃應有的格調,於是便沒再跑到外麵閑混。話說,這天色愈發暗了起來,暾兒這小子怎麼還不回來?理論上講,他應該找個借口早早回來了呀!心底湧起一種不好的感覺,正考慮是遣人還是親自去找,門外響起了熟悉的聲音:“額娘。”

“怎麼現在才回來?出什麼事兒了嗎?餓了沒?”

“我……”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搞得我火大,正欲在那屢敲不爽的腦門兒上來一下,他忽然說:“我遇到了那天救下的姑娘。”

呃?遇到,我怎麼覺得這二字背後,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