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嗻!”
然後又叮囑我說:“路上小心點,別滑到摔著了。”
“嗯,你進去吧。”我搗蒜似的點點頭。
“我看著你走。”我聽得心底暖暖的,就沒和他爭執,隻吩咐順子快些走,免得他在風裏站久了。
順子很快就把我們送回了東暖閣,我囑咐他回去小心。一進屋子,身上就暖和了起來,歆兒看見烏拉那拉氏忙跑過去,臨走之前隻說了句:“多謝十三嬸兒了。”
這丫頭,跑得還挺快,我還不是要過去,剛想走卻聽一個溫婉的聲音:“十三姐。”回眸一看,竟是十四阿哥的福晉,想她上次還莫名其妙地被我們拉來當了幌子,我就有些尷尬。
“有什麼事兒麼?”
她低眉順目,放低了聲音道:“織凝想求姐姐一件事。”
“去那邊說吧。”我指了處人少的地方,她點了點頭,跟著我走過去。
她抿嘴想了一會兒,方才開口:“前些日子爺馴馬受了傷,王太醫給看了,說好好養著至少得養上半年,可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服藥也不上藥,一旦朝裏沒事兒就喝得酩酊大醉,王太醫警告長此以往下去,那傷好得慢不說,還可能留下後遺。”說到這,她頓了頓,但我差不多猜到她接下來的話了。
“織凝聽人說以前在額娘宮裏,爺和姐姐關係比較好,所以……想請姐姐替織凝勸勸爺,讓他少喝些酒,好生養傷。”
她不瞎不聾不啞,且又是十四阿哥的嫡福晉,定然也聽到過一些事兒。不過,她這樣的行為,我並不認可,因而隻說:“十四弟向來是個孝子,妹妹何不找德妃娘娘說一說,娘娘的話,他肯定是要聽的吧。”
她遲疑了一下,繼而道:“不瞞姐姐,織凝已經去找過額娘了,可爺明裏答應得好好的,一回府又變成了原樣。”我看她眼裏有淚光閃閃,莫不是胤禎為此罵了她?還是說,她太在乎他了,以至於心痛到這般模樣?
“可……”可以我如今的身份,怕是不太方便吧。
“織凝知道爺除了姐姐,誰的話都不聽,還請……”
她話未說完,便被我打斷:“還請十四妹以後不要說出這樣的話來了,十四阿哥是你的爺,你這樣講,不是給他的臉上抹黑嗎?”
聽了我的話後,她微微一愣,旋即道:“織凝口拙,請姐姐見諒。”
“妹妹的憂夫之心我能理解,可我隻和十四弟在永和宮有過一段淺交,怕也頂不上什麼用。”
恰巧這時烏拉那拉氏走了過來,笑道:“二位妹妹在談些什麼,許不許我來聽聽?”
“不過是家常瑣事。對了,歆兒跑哪裏去了?”
“跟幾個小格格玩去了。”
然後我們就東拉西扯地閑談,一直到宴會開始。最開始時起祝,奏請康熙爺入宴,這時開始奏中和韶樂,樂聲停止後,眾人行一拜禮,又開始奏樂。繁文縟節搞了一大堆,終於等到入座進飯食。
康熙爺今天看起來很高興,爽朗的笑聲從始至終都沒有間斷。其實真正的宴會開始後,也沒有那麼多禮節了,大夥兒言笑晏晏,倒真像尋常人家的年節。
我正埋首吃著餃子,就聽那邊祝福的話語此起彼伏,聽了半天,才明白,原來是皇上在煮餑餑裏吃到金銀錁了。煮餑餑就是餃子,有些包有金銀錁,吃到的人表示會交好運。其實,皇帝禦膳中的餑餑,碗上麵的一二個便是金銀錁餑餑,這要是都還吃不到,說明大清真的該亡了。
沒想到這一碗餃子下了肚,卻連一個包有金銀錁都沒吃到,再看旁邊的人,有吃到一個的,還有吃到三個的。當下不禁嘀咕:“該不會有這麼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