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包間的人不敢留下來看副總經理的熱鬧,紛紛退了回去,至於還有沒有人貼在門上的玻璃往外看就不得而知了。
何喻也對歐韻嘉道:“歐哥,沒事了,這是我朋友,我先送他回去。”
歐韻嘉有些不放心地看著喬慕冬,馬天在他身後偷偷拉他,對何喻說:“那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何喻對馬天點點頭。
歐韻嘉於是也就拍了拍何喻肩膀,“有空出來再聊聊。”
何喻連忙應好。
於是歐韻嘉幾個人也回去了自己包間。
走廊上隻剩下喬慕冬跟何喻,還有一臉緊張害怕喬慕冬鬧事的服務員和保安。
突然,喬慕冬揮開何喻的手,頭也不回地朝著走廊盡頭走去。
何喻站在原地喊了一聲:“喬慕冬!”
喬慕冬並沒有停下來,甚至也沒有回頭,他已經走到了走廊的拐角,忽然一股力道從身後撞上來。何喻已經追了過來,從後麵伸手緊緊抱住他胸口,將他埋在他後背,說道:“別鬧了,我們回去吧。”
喬慕冬停了下來,原地站了幾秒,抓住何喻手臂回過身來將他按進自己懷裏,一手拉著他頭發逼得他的頭往後仰去,接下來重重親在他嘴上。
一旁的服務生和保安頓時目瞪口呆,本來擔心的毆鬥沒有發生,現在變成了兩個男人在走廊上熱吻,他們是上去阻止也不好不阻止也不好,頓時都愣在了當場。
一吻結束,何喻喘著氣將臉埋在喬慕冬胸口,雙手仍緊緊抱住他不放。喬慕冬抬起手來,揉了揉他的頭發,然後拉著他的手,語氣平靜說道:“走了。”
坐進車裏,喬慕冬先抽了一根煙,才發動汽車離開。香煙的氣味在車廂裏久久沒有散去,何喻手肘靠在車門上,撐著下頜,望向窗外發愣,他在想現在是不是一個合適的契機,來重新考慮他和喬慕冬之間的關係,還有和付晨山之間的糾葛。
車廂裏太安靜,喬慕冬伸手打開了收音機,裏麵傳出來的是個有些聒噪的年輕女聲,先通報市區路況信息,然後又開始聊近郊的旅遊景點。
何喻聽到一切都像是背景音樂,從耳邊一閃而逝,沒有留下痕跡,直到收音機裏麵開始放歌,那是一首老歌,辛曉琪的《領悟》。以前何喻讀書的時候就曾聽過這首歌,許久過去,還記得調子,歌詞都淡忘了。
可是時隔多年,再一次聽到這首歌的時候,沒想到每一句歌詞都重重敲打在了何喻心上。
“……被愛是奢侈的幸福,可惜你從來不在乎……多麼痛的領悟你曾是我的全部,隻是我回首來時路的每一步,都走的好孤獨……”
何喻將頭抵在車窗玻璃上,他沒有哭,隻是靜靜閉上了眼睛。後悔嗎?不知道。也許人生再也不會有下一個十年,這麼全心全意毫無保留的愛上一個人了。可是結束就是結束,事到如今,誰也沒有了回頭的餘地。
忽然很想把自己的傷疤大力的揭開,讓它暴露在陽光底下,即使腐敗流膿,終會逐漸散去最終愈合。但是前提是,那個看到他傷疤的人,願意留在他的身邊,為他療傷嗎?
要不要賭一把?何喻問,隨後又否定了自己,明明一開始想好的,隻是和他在一起陪他玩,等他玩夠了自己就抽身。如果現在要這麼奮不顧身的陷進去,等到喬慕冬抽身離開的那一天,自己是不是又再一次無路可退。
辛曉琪的歌聲已經停止了,但是餘音一直在何喻腦袋裏盤旋不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