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白離職當家庭主婦已經有兩年了,她的老領導也是一位女士,時隔兩年,簡白依然記得在職時領導教誨自己的話,現在想想,簡白覺得她真的辜負領導的教誨了。
她家老領導說:“簡白,女人,千萬別把自己的後路堵死。”
是夜,漆黑寒冷的夜,家裏靜的可以聽到窗外的風聲。
淩晨兩點,簡白包著薄毯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看著時鍾,一分一秒走過。
“砰砰......”敲門聲的響起將簡白從思緒中拉回,是驚訝?是驚喜?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以一種什麼心態去開門。
然而什麼樣的心態都在看著屋外人之後回歸平淡。
屋外人看著簡白,也愣了一下“?,你是誰,怎麼住在我家?”門外人一身酒氣衝簡白吼道。
聞著酒氣,簡白胃裏一陣翻滾,想吐的欲望愈加強烈,稍稍退開兩步,閉氣忍住兩秒,“你走錯了。”
“什麼走錯了,我們家是6009,沒錯?嗯?6......9......”男人湊近緊盯著門牌看,似乎要把門牌看穿。
“這是9006。”酒味越近越濃鬱,簡白有點承受不了開口說道。
“哦哦......”男人摸了摸頭,眼神有些找不到焦距,轉身走開,似乎是想到什麼,男人停下離開的步伐又走了回來,簡白有些警惕的把門稍微關閉一些,沒想到男人晃晃悠悠走到簡白麵前衝簡白鞠了個躬又走開了。
簡白有點哭笑不得,靜靜的看著男人走向電梯的方向。
直至男子消失在視線中,簡白才轉身回屋,鎖上門,快步走向衛生間,幹嘔出來,酒精的味道刺激到她,胃裏一陣一陣翻滾,然而她午飯晚飯都沒有吃,胃裏沒有什麼可以吐掉的。簡白趴在洗手台上,透過鏡子看著自己蒼白的臉,慢慢的垂下了眼眸,胃裏翻滾的感覺減慢慢減輕,有些脫力的感覺,簡白披了薄毯,坐回沙發,繼續看著時鍾,內心無驚無喜。
這個男人喝醉了還記得自己家房間號,門牌看不清卻還努力回家,淩曉,你呢,你在哪,你喝醉了會去哪裏呢,你又去了哪一個家那了。
秒針一圈一圈的走著,這樣的夜她不知道過了多少。
每當淩曉晚回來或者不回來,簡白都會盯著石英鍾看,看著石英鍾一秒一秒的走著,簡白還有可能睡著,躺在床上她就會胡思亂想,更睡不著了。
這個石英鍾是淩曉挑的,創業那時候,簡白等他回來吃飯,等到淩晨一點,淩曉回來看到簡白還在等他,直接跪下了“老婆,我的錯。喝蒙圈了,沒報備,害老婆受累等我,我的錯,以後絕對絕對不會了。”那一晚淩曉向簡白保證,以後隻要晚於10點回來絕對報備,要是超過十二點還沒報備,超過一分鍾,他跪一小時搓衣板。為表誠意,淩曉特意買了個超大的石英鍾,親自調好了時間,掛在大廳。
現在呢?
手機上最後一個已撥電話是在淩晨12點。
“淩曉,今晚回家嗎?”
“今晚陪客戶,不回了。”電話那邊有些水聲,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那你......”話還沒說完,那邊就掛了。
簡白愣愣的盯著手機,對著手機將未說完的一句話說完“那你少喝點,你胃不好。”簡白知道,今晚淩曉又不回家了,這樣的對話不知道多少次,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還在期待什麼,期待他大發慈悲看看自己還是期待他記起自己是他妻子,若不是書桌裏放置的那兩個紅本本,簡白都懷疑是不是她才是那個被包養的情婦,等著他臨幸。
而電話的那邊。
衣著暴露的女人搶下了淩曉的手機,直接掛斷。
淩曉眉頭皺了一下,眼神裏盡是淩厲的看著她。
女人也是有眼力見的,急忙撒嬌道“曉哥,水放好了,我們一起洗啊。”女人風情萬種的摟住淩曉,將傲人的胸貼近淩曉“曉哥~”。
男人盯著女人諂媚的臉,表情稍微緩和,卻仍帶著冰霜。
女人知道撒嬌有用,嫵媚的笑著,拉著淩曉的領帶將他帶進了浴室。
淩晨五點,天蒙蒙亮,果然沒回來,簡白笑了一下,看著石英鍾,簡白歎了口氣,心裏壓著事情,越來越難睡著了,胃裏又是一陣翻滾,扶著沙發緩慢起身去衛生間。
再出來時衛生間地上全是帶血的紙巾,簡白想自己可能真的需要去趟醫院了。
多久沒出遠門了,簡白也不記得了,當年的她去全國各地的跑,現在,去醫院這一個小時路程應該是她在這一年裏去的最遠的路程了,和司機說的話,應該也是這一年裏她跟除了淩曉以外的人說過最多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