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屍體,靜靜地等待死亡的到來。
易向心感覺心都要碎了。蝶妖的過失都是無心的,月秀更是百分之百無辜,她們不該遭遇這樣的對待。
當蕭海天準備痛下殺手的時候,一個蕭家的後輩阻止了他。
“爹,蝶妖能使鬼魂顯形,不如留它一條性命,封入銅境中,讓它起些作用。”
蕭海天不能苟同,留它性命就等於留個後患。“
“就當是成全這個無辜的女人,了卻她最後的心願吧!”後輩指了指月秀的屍體。
“她與妖孽為伍,怎能算是無辜?”
“爹……。”
蕭海天的冥頑不靈將易向心的憤怒徹底點燃,她決定從這個冷酷的人手裏救下蝶妖。北風變得狂躁起來,大朵的雪花開始橫衝直撞,天地更是為之搖晃。
“媽媽!”
隨著一聲稚嫩的聲音,一隻小手伸進了易向心冰冷的手掌,像是要與她並肩作戰。
“你……”易向心糊塗了。蝶妖明明還躺在地上,可飛到她麵前的這隻……
銅鏡突然劇烈搖晃起來,把地板都震得抖了。伴隨著“呲呲”的金屬聲,一股寒氣從鏡麵滲了出來。
“它裂開了!”蕭慎言摸了摸鏡子上的裂縫,有些難以置信。
“是易向心的力量。”貓仔將手壓在裂縫上,轉頭對易向行說:“你把手伸進裂縫裏,將她拖出來!”
“拖是什麽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你們是雙胞胎,原本就是一體的。你感應一下她的存在,然後把她拖出來就行了!”沒時間再解釋,貓仔催促道:“快!再不動手就沒機會了!”
救人心切,易向行顧不得細想,照著貓仔的吩咐將手伸進了裂縫。
雖然隻是一條細縫,但把手臂伸進去並不困難,易向行閉上眼睛,腦子裏用力想著妹妹,不一會兒指尖就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氣息。本能告訴他,那就是易向心,於是他奮力伸手,抓住那團冷空氣,然後猛地往回一抽。
慣性讓易向行往後跌去,等他的手一離開鏡子,貓仔就使出全力,為鏡子再加一層封印。
“嗚——”
蝶妖刺耳的哀鳴頓時傳遍了整個房間,貓仔從鏡麵上看到它扭曲的麵容,不禁踉蹌了兩步。
“小心!”
蕭慎言連忙抱住外甥,結果牽動了背上的傷口,一下子痛得昏了過去。
“舅舅!”
貓仔想將他搖醒,卻突然被易向行揪住了衣領,“向心呢?你把她弄出來了嗎?”
貓仔有氣無力地指了指銅鏡。
澄黃的鏡麵已經恢複了正常的功能,重新映照出房內的景象。
易向行從裏麵看見了自己的妹妹,她仍然穿著那襲白色的婚紗,就站在他的背後。可當他回頭時,妹妹卻不見了。
“讓她戴上鎖魂戒指,你就能看見她了。”
說完這句,力氣用盡的貓仔也昏了過去。
尾聲易向行雖然殺過不少人,但親自動手處理屍體還是第一次。
“以前都是阿K在負責這部分,有點諷刺是不是?”
把阿K的屍體丟進好不容易挖好的土坑裏,他稍微休息了一下,然後將泥土一鏟一鏟灑在她的身上。
“我知道,你還不能接受陳實的亡魂不過是蝶妖弄出來的幻覺,就像我不能接受你丟下我去自殺一樣。我不想強迫你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體,但有一點我想讓你知道……如果你走了,我也沒有再活下去的理由。”
“因為我不希望自己像阿K一樣,死得無聲無息,沒有人在乎。蝶妖花那麽大力氣把它的身世告訴你,就是想把你留在身邊。它的心情,應該也跟我現在一樣吧?孤獨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一陣風吹得林中的樹葉沙沙作響,打斷了易向行的自言自語。他停下動作,感覺一直貼著他的那股寒氣消失了。
“喂,小子!告訴舅舅,你是不是無意中開了天眼呀?”
蕭慎言的問題就像丟進海裏的大石頭,完全無法引起貓仔的注意。因為這位標準的自閉症兒童,正在投入地玩著他的玻璃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