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指爪
這個城市的秋季總是多大風,呼嘯著漫天旋舞。天空遙遠而疏蕭。
這個周一,德信重投頂樓最高層的總裁座椅空空蕩蕩,親信秘書將總裁接下來的整個周末時間表都空了出來。
顧先生,德信重投的總裁,每年在這個時候都會休假。
可是每次他回來之後,頂層的氣氛隻有更加蕭肅。一幹手下人等都斂氣摒聲,收起尾巴小心做事。
也有剛剛進來實習的年輕人,以為可以在繁重的壓力下偷閑躲懶的。比如茶水間的毛頭小子獻東,一邊歪在椅子上看財經雜誌,一邊和女同事玩笑。他的上司經理潘河陽走進來,端著茶杯走過來,微笑地看著獻東:“你倒是很悠閑。”
獻東看到潘河陽明顯不懷好意地嘴角,就知自己大難當頭了。
潘河陽看著獻東瞪大的眼睛,內心愉快:“這個季度的報表還沒有總結出來,你去給韋蒼幫把手吧。”
獻東內心哀叫,臉上還得對著潘河陽諂笑:“是,是,屬下遵命。”目送潘經理瀟灑離去。
同事玉妹妹吐了吐舌頭,俏皮一笑:“哇,好可怕。”一邊端著咖啡踩著高跟鞋一邊衝獻東揮了揮手。
獻東跟玉妹妹告別,一回頭正好看到潘河陽看著自己,那冷清清的眼角向上一挑,說不出是什麼意味。
獻東摸摸鼻子苦笑,誰說跟情人一起上班是甜蜜來著。
韋蒼那裏果然堆了厚厚一疊報表,獻東轉到韋蒼後麵,彎腰諂媚:“韋經理,小的給您幫忙來了。”韋蒼大手一揮,頭也不抬,眼睛盯著計算機屏幕上的數據。獻東點點頭,人這裏正忙著,這是叫我別去煩他。然後看看桌上上那一厚摞文件,摸摸鼻子,苦笑著抱到一邊,開始埋頭苦幹。
晚上下班的時候,辦公室的人包括韋蒼都陸陸續續都走了,獻東左右看看,經理室門半開半掩,似乎是潘河陽正在收拾東西。
獻東殷勤地接過潘河陽的手提包,說:“經理,讓我來吧。”
潘河陽看他一眼,暗含警告。
獻東幹笑:“我這不是順路想送送您嘛,經理。”
潘河陽不置可否,倒是沒有拿回公文包。獻東在前麵帶路,給他開門,他也不拒絕。
獻東開車,快到潘河陽樓下時,他說:“今天我想吃蘑菇。”
潘河陽冷哼一聲。獻東便望著他討好地笑。
到底是上了樓。潘河陽帶著圍裙炒菜,暈黃的廚具燈打在上方,使他整個人身上都裹了一層淡淡的暖色。連發梢睫毛都都一根根清晰曼妙起來。這煙火中的人物仿佛溫暖了室內溫度。
獻東望著潘河陽傻笑,接過潘河陽炒的菜後就緊緊攥著他的手指不撒手。
潘河陽側過臉去,淡淡不悅:“幹什麼,飯還沒好呢。”
獻東握著潘河陽的手指留戀地看,隻覺得那一根根長長的手指,那麼好看。就連胭脂色的透明的指甲都仿佛玉做的一樣,可這樣的人物,竟肯親自下廚給他燒飯。獻東咧嘴傻笑:“嘿嘿,你做什麼怎麼都這麼好看。”
潘河陽哼了一聲,漂亮清冷的眉角微微挑起,甩開手轉身盛飯。
獻東坐在椅子上,繼續咧著嘴傻笑。
晚上潘河陽要趕獻東走,獻東死皮賴臉抱著他的腰不鬆手:“不嘛,看我今天這麼聽話,給我點獎勵。”一邊手不老實地在潘河陽腰間摸索。
潘河陽任他抱著,不大一會便覺得腰間硌了東西。他微微一笑,推開獻東:“今天你睡書房。”
獻東“呃!”的一下,“不要啊。”他紅著臉可憐巴巴地望著潘河陽,就差在屁 股後麵安個尾巴搖來搖去。潘河陽心情大好:“不然明天工作加倍。”
獻東慘叫一聲,愁眉苦臉地想,這是還在生氣呢。摸摸鼻子,算了,我還是乖乖聽話吧。
書房裏單人床溫馨舒適,獻東抱著沾有潘河陽味道的枕頭睡的倒也很香。
第二天一早,兩個人頭發軟軟亂亂地擠在一個盥洗池前刷牙,獻東忍不住伸手在盤和陽的腰間握了一把,潘河陽扭著躲開,瞪一眼獻東,:“你再不老實!”獻東滿嘴牙膏,衝潘河陽得意:“嘿嘿。”
潘河陽白一眼他,低頭繼續洗漱。
早上潘河陽開車。獻東坐在副駕駛上,自己吃一個三明治,左手喂潘河陽吃另一個。
潘河陽叮囑獻東:“回頭你去廣山溫泉包個位置,周五業務請客。”
獻東扭頭瞅過來:“訂幾天的?”
潘河陽開車:“三天。”
獻東問:“怎麼這還連三天的?”想了想又說:“那我也去。”
潘河陽看他一眼,笑:“一群老頭子,你有什麼不放心的?”
獻東癟癟嘴,心想,我就是不舍得你和一群人泡在熱水裏頭,就算是老頭子我也不舍得。摸摸鼻子:“我想你。”
潘河陽看向他的目光多了些溫柔:“我知道。”樣子就像安撫自家大型犬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