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沒辦法了,隻好把王敏和申屠他們都叫了過來,結果大家都是一籌莫展,因為誰也撬不開冉明的嘴。
一直鬧到晚上,其他兩人就各自回頭了,我把冉明安排在客房,但是他根本就不敢去睡,就窩在沙發上,裹著被子瑟瑟發抖,說自己就睡沙發。
就連我想要關燈,他也不準。
這個跟他以前的習慣不一樣,我跟冉明打交道的時間也不短了,他的生活習慣我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些的,你看這個人平時有點兒反人類的傾向,但卻又主張節約能源,因為他認為能源將會是第三次世界大戰的導火索。
他經常說,那些睡覺不關燈的人,就是在引發世界大戰。
當然,對此我並不予置評,可是看到他自己睡覺,居然不讓我關燈,我就知道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了。
結果這一晚上,我都沒怎麼睡好,因為我看的出來,冉明現在很恐懼,所以我不敢把臥室的門關上。
睡到半夜的時候,冉明偶爾也會突然問一聲:“唐仲,你在嗎?”
我就會有氣無力地回答他,我在。
顏欣窩在我的懷裏,哭笑不得,說她從來沒想過,一個人居然會這麼膽小。
冉明的確不是那種膽子很大的人,但是今天他的表現也實在太異常了,隻希望經過這一晚上的緩衝,能夠讓他稍微好受一些。
到淩晨三四點的時候,不論是我還是冉明,都漸漸熬不住了,也不知是誰先睡了過去,結果這一覺就睡到大天亮,一直到飯菜的香味把我們弄醒,我才起了床。
顏欣早就弄好了一桌豐盛的午飯,還倒好了酒。
我起床出來的時候,冉明也已經醒了。他的精神頭比昨天好了很多,至少不像昨天那樣神神叨叨的了。
草草的洗漱一番,冉明興致勃勃地搓著手:“今天居然有這麼多好吃的,看來我是有口福了。”
我也不著急問她昨天到底怎麼回事兒,現在桌子上跟他碰了兩杯,在看到他情緒已經十分穩定,表現也很正常之後,我才再一次問他:“明哥,到底怎麼了,昨天你嚇得跟鵪鶉一樣,搞得我一晚上都沒睡好覺。”
冉明端著酒杯的手一頓,苦笑著搖了搖頭:“你還隻是一晚上沒睡好覺,我已經快十天沒有好好睡過覺了,就隻有昨天晚上在你這兒,終於睡了一個安穩覺。”
“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我問他。
他神情古怪的搖著頭:“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但是我敢肯定,我是遇到鬼了。”
“得了吧,這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鬼。”
冉明是個神秘主義愛好者,但是他愛好的那些根本就不是什麼鬼鬼怪怪的東西,而是那些未解的謎題,像是龍組是否真的存在這種問題,才是他最有興趣的。
如果有人跟他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我敢保證,他會用一大堆科學理論來就明確的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什麼鬼魂,人們看到的那些不過隻是一些電波的殘像,甚至隻是人類大腦思維對自身意識的一種欺騙。
這麼一個堅定的科學主義者,現在居然告訴我,他遇到鬼了,這能讓我相信嗎?
冉明的表情還是那麼古怪,連說話的語氣都帶著那麼不可置信:“真的,我沒有騙你們,我是真的被鬼纏上了,而且我還親眼看到了。”
我被一下子勾起了興趣,十分疑惑的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說來聽聽。”
“這件事還要從十天前說起!”冉明表情更加古怪了,仿佛回憶起了什麼不可置信的事情。
十天前?那不是差不多就是他把那個女孩子的古董追回來,送到那個女孩子那裏嗎?
果不其然,冉明接著說道:“還記得上次的事情吧,我讓你調查的那個女孩子家裏古董丟失的事情,其實有一件事情我沒有告訴你,追回她家丟失的那個古董的同時,我還接觸到了另外一個東西。”
“哦?是什麼?”
“是一塊玉,很古老的玉,玉花清晰可見。”
“玉花?難道是陪葬品?”
可能很多人不知道,我這裏就稍微解釋一下,玉器用來陪葬,如果是經曆過相當長的時間,就會產生玉花,這樣的玉器才值錢,所以很多盜墓賊最喜歡偷的就是玉器——實際上,在黑市銷贓的地方,大多數古董、玉器都是盜墓挖掘出來的。
當然,如果有人有心,也是可以養玉的,不過這樣的玉,玉花用不是特別清晰,價值也沒有那麼高。
難道說,嚇到冉明的,就是那個陪葬的玉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