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後用了個疑問句,但我猜測,他可能是想從我這裏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想過。
不過既然他已經提出來了,那我肯定也要考慮一番。
見我低頭不說話,區梁儲也不說話了,等著我的回答。
我思考了很久,最終肯定地告訴區梁儲,我讚同他的意見,如果楊賀真的是第十五空降軍特種大隊的偵察營排長的話,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區梁儲的臉色垮了下去,好半晌才道:“我平時對月涵多有寵溺,這是我本就虧欠她的,既然她相信你,那我也沒得選擇,小子,我知道你有幾個朋友,我希望你能幫我把月涵救出來。”
我沒有猶豫,馬上答應了下來。
之後我站起來,走到門口的時候,忍不住問了:“區總,既然你之前對我態度那麼不好,為什麼突然一下子又選擇了相信我呢?”
“不用叫我區總,叫我叔叔吧。”
區梁儲歎了一口氣,這次將雪茄點燃了,吸了一口,才緩緩地道:“小子,我不是相信你,而是相信我的女兒。剛才綁匪發來的視頻我也看到了,她居然直接問是不是你,這證明她想著的是你。”
“你知道我是迪盧木多?”
“哼,你的事情,我全都知道!”區梁儲冷哼一聲,“你這一行做下去不是辦法,我看你還不是笨到家了,救出我女兒之後,來我公司吧。”
我沒有回答。
因為我知道,這是區梁儲在開價了。
如果我答應了他的提議,那就意味著我不能再跟區月涵有任何交集。
毫無疑問,如果選擇了區梁儲的條件,那我以後的事業肯定會大有進益。
可我還是決定用無聲的拒絕來表明我的態度。
我來這裏,並不是任何人的要求,隻是我想要救區月涵,那個將背上藏在心底,總是在我麵前笑得很開心的女孩子;那個明明是個富家大小姐,結果卻是個二逼的女孩子;那個對自己的狀況完全不關心的女孩子。
我想撫平她心中的傷口。
從別墅裏出來,冉明已經在車上等著我了。
等我上了車,冉明才不緊不慢地問:“怎麼?”
“區梁儲懷疑楊賀沒有那麼蠢,視頻裏的畫麵,有可能是陷阱。”
“飛雪網咖距離鼓樓不遠,而且根據綁匪的發郵件的時間,鼓樓的可能性也最大。”冉明說到這裏,突然一頓,“居然能夠擺脫迷霧看出這些陷阱,果然不愧是能夠掙下億萬身家的富豪。”
咦?冉明居然會誇人?
“明哥,你這是怎麼了,居然會誇一個資本家。”
冉明笑眯眯地道:“區梁儲的確很不錯,剛才他讓秘書帶話給我,邀請我去他的公司當網絡安全技術總監。”
既然冉明能說出來,不用說,他肯定拒絕了。
果不其然,冉明接下來就道:“我是誰?我怎麼可能自己送上門讓資本家剝削?不過對於區梁儲的眼光,我還是表示讚賞的。”
這人,真是什麼時候都那麼偏激,同時又那麼自大。
我現在不能跟冉明橫著來,就等他得意完之後,才接回了剛才的話題:“明哥,你也說我們看到的視頻是陷阱,那……”
“不用著急,我這裏有關鍵線索。”
冉明微笑著,右手舉了起來,在他的手中,一個小巧的優盤在燈光下反射著光。
我驚喜地一把奪過他手中的優盤,訝然道:“明哥,我真是太愛你了,你居然弄到了備份。”
“我可不搞基!”
冉明也不發動汽車,變戲法似的掏出了一台筆記本,又從身上摸出一個優盤:“嗬嗬,那些警察像白癡一樣,在他們的手裏備份文件,簡直不要太輕鬆了,另外不怕告訴你,我還備份了他們的係統文件,等回去之後,我就可以自由出入警察的數據係統了,哈哈。”
這……
我對此表示很無語,果然冉明就不可能是那種安分的人。
他一邊啟動電腦,一邊把優盤插上,一邊說:“剛才我就注意到了,人質的確是被綁在了一棟民國風格的建築之內,但卻不是鼓樓。”
“為什麼?”
此時電腦已經打開,冉明指著視頻畫麵放大給我看:“鼓樓已經廢棄了相當長時間,但我們可以看到,視頻裏的牆壁比較幹淨,也就證明最近有人打掃過。”
“明哥,您可別胡亂猜啊,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放心,我有關鍵性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