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起身:“跟我來。”
村長帶三人走到一處灌木叢生的隱蔽之處,撥開懸壁邊的雜草,出現隻容一人的洞口:“順著這裏可以走出去,隻是這段路曲折,要走個幾日,你們準備好了便走吧,不要驚動任何人。”
夏兮桔道謝,村長什麼也沒說便走了,葉老大夫看了她半晌:“明知你們的身份,卻還是順著這丫頭的路一步一步走,罷了,你們本就該離開的,這路上沒有危險,村長也會時不時的出去幾日買村中所需,你們若真想謝,出去之後多扔幾箱錢下來。”隨後葉老大夫嗬嗬笑著,也走遠了。
夏兮桔幾人並沒有急著走,而是回到住處,將所有食材做成幹糧,至於水,空間裏多的是,幕白也第一次見到空間這個逆天的存在,差點當夏兮桔是妖怪。
三人走的時候是深夜,確沒驚動任何人,存在於山洞裏的路伸手不見五指,也崎嶇難走,一段路或窄或寬,有的地方甚至要趴著才能過去。
在這黑漆漆不見天日的地方,幾人走了幾日他們也不清楚,隻知道餓了便吃飯,累了便停下來休息,反正他們糧食和水都很充足。
這條路的出口在崖上旁邊的樹林中,倒也隱蔽,三人站在林子中,周圍是青蔥的樹木,頭頂上有鳥兒歡快的叫聲,幾人相視一笑,雖然他們甚是狼狽。
三人一直趕路,來不及收拾自己,蓬頭垢麵的,身上的衣服也因為經常趴在地上前進,大部分都磨破了,並且髒汙不堪,
前方有一條小溪,三人先就著小溪簡單的梳洗一番,換上幹淨的外衣,才往京城而去。
到了城門處,太陽已經下山,城門就快要關了,三人上前表明要進城,守城小兵伸手問三人要牙牌。
遲幕涼將玉牌遞過去,小兵看了一眼詫異的打量遲幕涼,隨即驚恐的大叫:“鬼啊——”那小兵一溜煙便沒了影子,遠遠的還能聽見他話音未落。
還有其他三名小兵麵麵相視,其中一人撿起被扔在地上的玉牌,看了一眼,便止不住的哆嗦起來。
“冒充,一定是冒充,我去稟報。”
剩下兩個小兵摸不著頭腦,但見其他兩人的樣子,心裏也止不住恐懼,當即站遠一些,警惕的望著三人。
三人也不急,九年前‘死’了的太子突然出現,這些小兵會害怕也理所當然,他們便等著就是。
拿著玉牌的小兵也知這事重大,直接前往攝政王府稟報,,遲顏玉拿到玉牌,震驚不已,立刻牽馬向城門疾馳而去。
當看到城門處站著的人時,遲顏玉直接跳下馬背,朝著遲幕涼撲去,撞的他倒退兩步,臉色黑了下去,卻破天荒的沒有推開遲顏玉。
遲顏玉的聲音顫抖著:“九弟,是你嗎,這是真的嗎,你活了。”
隨後他抬頭仔細看著遲幕涼的黑臉,眼眶便也紅了,突然注意到身旁的夏兮桔,遲顏玉鬆開遲幕涼轉而向夏兮桔撲去,卻被遲幕涼擋開,冷聲道:“做什麼。”
遲顏玉又哭又笑:“果然是你,不是做夢吧。”他說著擼起袖子,咬向自己的胳膊,表便是疼的呲牙咧嘴。
他又喃喃道:“不是做夢,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九年了,你怎麼活了,還有桔子幕白,怎麼活了,難不成有神仙,”
遲幕涼見遲顏顏玉的樣子,麵上柔和了些許:“紀詣……還好嗎。”
遲顏玉點點頭,隨後又搖搖頭:“我們進宮去。”
遲顏玉拉著遲幕涼的手怎麼也不鬆開,仿佛怕他消失了一樣。
遲顏玉吩咐城門處的小兵立刻趕往攝政王府,通知王妃帶長公主進宮,有很重要的事。
門口的小兵倒是機靈,這麼會兒功夫已經準備了那車,三人坐進車廂,由幕白趕車。
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時候,一切都沒變,遲顏玉甚是激動,一直說個不停,以遲幕涼的脾氣卻沒有打斷他。
遲顏玉的馬車被特許可以進宮門,馬車來到龍麒殿,裏頭還燈火通明,遲顏玉道:“紀詣會批閱奏折到很晚呢,我看著心疼,可他不讓我幫忙,紀詣說隻有有事情可做,心中才不會想亂七八糟的事情,我想,他還惦記著你們呢,不過你們突然出現,紀詣可能不會接受,你們要慢慢來,不要逼他,你們都走了,對他打擊很大。”
夏兮桔已經紅了眼眶:“我知道,以後我會盡到母親的責任,我不奢望他能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