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聚陰陣沒破,那麼奶奶最終還是要變成傀儡的麼?而且速度肯定還要比之前快。雖然我並不知道這會有多大影響,但從武迪的表現來看,顯然並不是很樂觀。
然而此時我卻是想到了我爺爺,那個已經死了這麼多年,卻仍然出現在我麵前的男人,而且他不但救了我們一命,還給我找了個小女鬼媳婦。
也或許,奶奶最終變成的就是這個樣子?
她之前的那些隱疾都不在了,並且有能力暗中保護我這個柔弱的孫子?
我癡癡的想著,卻是聽到武迪說趕緊回去,這種事不能拖,要回去問一下二叔到底該怎麼處理。
聽武迪這麼說,我自然不會反駁,隻是跟著他走著。意外的是,現在的他看上去並沒有那麼著急。低沉著臉,邁著步子的速度與往常沒什麼差別。
沒過許久便走回了村子,然而他卻是突然在一處路燈處蹲了下來,隨手撿起一根樹枝便在地上勾勾畫畫。
見狀我也是好奇,問他不是要回去找二叔的麼,怎麼在這裏停了。武迪讓我別吵他,等他一會。我識相的站在一邊看著他,為了不擋著路燈的光線,還特地站遠了一些。
武迪在地上畫的都是一個個小圈,細數一下才發現有十個之數,小圈之內是一個大圈,圈子裏畫了一個方框。
隻一眼我便看出了端倪,他是在畫十方聚陰陣的方位圖。但是他現在畫這些有什麼用呢?隻要回去跟二叔說一下不就好了。
雖然這麼想,我卻並沒有再打擾他,而是看他聚精會神的在地上畫著。一道道連線出現在地上,旋即又被他一條條抹掉。然後又重新畫,再抹掉,如此反複。
過了大約有10分鍾,武迪才扔掉手中的樹枝,歎著氣站起身,看了站在一旁的我一眼,這才緩緩的跟我解釋道:“突然想到些東西,不先解決了等下就會忘了。”
“很重要?”我問他。
武迪點點頭,隨後讓我看了地上那張圖一眼,然後用腳抹掉,邁步向家裏走去。
那張圖,卻是回複到原來的樣子。除了圓圈,並沒有他勾勾畫畫的那些連線。隻是那旋繞一圈的小圓,從十二,變成了八個。
武迪並沒有給我解釋,臉上的凝重並沒有消失,顯然事態並沒有任何好轉。
當然了,我並不以為他蹲地上一通亂塗亂畫就能讓事情往好的一方麵發展。我沒這麼傻,武迪當然也不會。
我想他不過是先搞清楚那個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吧。不然陣都動手破了,墳也挖了,捅了這麼大的簍子回去二叔問起來,卻說什麼都不知道,好像有點說不過去了。
不過武迪並不像我這麼想的。
當我們到家後,根本沒見到二叔影子的時候,武迪最終受不了我的死纏爛打,跟我說了說他那麼做是為什麼。
武迪說,事情已經這樣了,根本沒有回旋的餘地。但是他沒有識錯陣,隻是最後做的事有些多餘了。
我知道他說的是挖墳這件事。對此他也供認不諱,然後跟我解釋說,挖了墳,那個這個十方的威力就能徹底發揮了,而且鎮鬼符在開棺的那一刻也算是被破了。
那張符本來就是普通的符,但是當我問哪裏不普通時,武迪卻帶過沒提,說起了其他的事情。
首先說的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我選了好消息。
武迪笑笑,說:“雖然挖墳是個錯誤的決定,但還是誤打誤撞的做了件對的事。就是把奶奶腦中的血符,也就是傀儡符取了出來。不說我,就算是師父,也不知道那到底是誰的傑作。即使我不該私自破陣,但誰也說不好你奶奶會什麼時候從陣裏麵出來,那時候,她就變成了任人操控的傀儡。”
即使是聽著,我心情也變得極度不好,然而武迪卻是話鋒一轉:“你知道,一個跟你爺爺似的,甚至比你爺爺還強,帶來的危害有多大麼?”
我自然是不知道,但是想到爺爺能輕易的製住把二叔都打殘的劉一二,可想而知,他是有多厲害。而奶奶比他隻強不弱,如果是對手所為,那確實是令人擔憂的事。
這樣的話,確實算是個好消息。
但壞消息是,因為沒了血符限製,那麼奶奶最終將會變成一個殺戮機器,很難說,會不會在他她出來的第一時間,這個村子便會成為,她的第一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