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厚,朕待你可有何不好?”

“沒有。”

“那你為何與丹昭儀勾結起來,謀害朕!”

說到這裏薑郅鐵青著臉,狠狠朝椅手拍了一掌,當初回朝閑下來後,他就開始調查自己頭頂上的綠帽,猜過所有人,唯獨沒有猜過心腹周厚。

周厚啊,這可是前輩子唯一在他死後跟著撞柱的鐵杆心腹,在薑郅心裏就沒人比他更忠君了。

這也是周厚這麼年輕就能當上禮官的原因,禮官這個官職雖然不高也沒有實權,但是地位很特殊,掌管祭祀和司禮,能夠在宮裏出入自如,常伴君側。

像丞相太子少師這等人臣,年輕時都有當過禮官鍍金。

按薑郅的計劃來,他是打算一步步把周厚提上去的,結果……現在卻發生了這種背叛的事。

周厚祖上是一等侯,然而早就家道中落,家中空有一個世襲降爵的名號,連府邸都快抵賣出去以供生活需求了,若不是有新皇的提拔,現在約莫還在苦讀詩書。

他是感激薑郅的。

周厚閉上眼,顫著唇道:“臣未曾有謀害聖上的心┇

“惜芸?”薑郅朦朧的醉眼一亮,他放下酒壇子,撂起袖擺站了起來,像是看不到美人的冷臉一般,直接走過去把人抱起。

“你幹什麼!”於惜芸驚得捶了下他硬邦邦的胸口,“成何體統,這裏還有好多人呢。”

薑郅把她抱入亭中,放在自己的膝上攬著腰,唔了一聲,沙啞的嗓音有點委屈的道:“朕沒想幹嘛。”

於惜芸還想說些什麼,就聽到男子接著問道:“皇後,你說朕這個皇帝當得是不是很失敗……”

他似是醉的不淺,一雙鳳眸委屈得盯著於惜芸,像個小孩子一般在求糖吃。

“噗呲。”從來沒有見過皇帝這副樣子的皇後娘娘捂嘴悶笑,“隻要不虧於黎民百姓,依我看來,聖上這個年紀,已經很好了。”

“……哦,那就好。”薑郅把頭埋入她的頸窩,貪婪地吸縷著她身上的馨香。

“背叛朕的人,朕也不要了。”

今夜兩人沒回凰飛殿,而是在薑郅的龍床上翻雲覆雨了一晚上,男子仿佛不會滿足一般,不停的在她身上索要,借著酒意大膽逼她說出各種情話。

於惜芸在他耳邊低喘,咬著唇瓣努力不讓自己出聲。

春意從不因寒冷而溜走。

***

“兒啊,好好的你怎麼就辭了官,非得回族地去,你這是要氣死為娘不可。”

都城通往渝州的路上,馬車的軲輪留下了一層層輪印,車廂裏不停的傳出老婦人的訓斥聲。

“娘。”周厚無奈的喊住情緒激烈的老母親,解釋道:“兒子犯下彌天大錯,能留住性命已經是聖上格外開恩了。”不走留著礙眼麼?

再說了……

周厚低頭看向懷裏瘦瘦小小的嬰兒,眼中終於有了點笑意,他還有女兒要養呢。

周老夫人一哽,“那你倒是說呀,到底犯了什麼錯,娘還有幾分人脈在,說不準能替你求個情。”

“不必了。”

“族裏也挺好的。”

另一旁的幼妹不太關心兄長的仕途,她也不懂這些,好奇的湊過去,盯著兄長繈褓裏的孩子,問:“哥哥,這是純兒的小侄女嗎?”

七八歲的小姑娘伸出手想碰又不敢碰小心翼翼的樣子太可愛了。

周厚嘴角微翹,嗯了一聲,揉了揉幼妹頭上的小揪揪,“以後純兒可要好好照顧她。”

周純點點頭,“我會的!以後純兒什麼好吃的都分給她吃。”

馬車漸行漸遠,途中周厚掀了一次馬簾,望著都城的方向久久不語。

沒人看到他無聲的說了兩個字:謝謝。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相信大家也感覺到了快要完結的氣息,待會還有一更!

第五十九章

據說丹昭儀去後沒兩天,那位先天不足的小公主也沒留住, 一同埋葬了, 隻是皇帝下令不許讓丹昭儀進皇陵,辦事的人隻能另外尋塊風水寶地。

這是極為少見的,一般去世的妃嬪都會意思意思加封一下, 即使再不喜也不會連麵子功夫都不做, 畢竟妃嬪代表的不是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