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生前曾無數次召見他回朝,而他卻沉浸在一時的痛苦中,以至於連他最後一麵也沒見到。
當他趕回朝時,朝中已經亂成一團,皇帝去世,太子理當繼位,可放詔書的玉盒內卻是空空如也。
他的父親到最後還是將皇位傳給了他,並為他鋪好了路,可是他遊手好閑這麼些年,如今父皇去世,人心動搖間,除了幾位老臣依舊擁護他,其餘的皆有倒戈之心。
太子無詔書,而他無人心,登基大典遲遲沒有舉行,父皇去世後為了消息不外傳,便是葬禮都沒有好好舉辦,生怕他國知道了,趁機起兵來犯。
他曾一度以為自己會撐不下去,會妥協,會逃避,可當他踏上東瑞的國土,才發現,他想去爭,即便是登上皇位後再也見不到她,他也想去爭。
他這一世錯過了太多,不想再錯過父皇對他最後的期望。
“所以,我想讓你說服你朝皇帝,讓他發兵征戰,兵壓前線,此時的西雲內局不穩,定是禁不起討伐。沒有大將軍的壓製,我也可借勢登基。”
慕槐撐著下顎,表情有些猶豫,倒不是說他想推脫,而是因為起兵征戰並不是兒戲,並且,如今的夏燁是一朝之主,若是知道西雲現狀,等於將一塊肥肉放在他嘴邊。
“你就這般相信我?若是我朝當真起兵進犯,你可就成了西雲的千古罪人。”
解秋看著他,不在意的笑了笑,說道:“倒也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姑且隻能放手一搏,並且惠王登基之前我也曾有過調查,不得不說,他的確是將王之才,但此事若是我去說,難免落人非議。”
聽著他語氣中的無奈,慕槐也知道他定是束手無策才會如此,可......
“若是順利登基了,之後的事你可有打算,既然朝局如你說的那般,你又怎能斷定自己可以穩坐皇位?”
他說的,解秋自是想過,可如今他不知除了繼承皇位外自己還能做些什麼,也許......心懷一個皇朝,他便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想起那人......
見他如此,慕槐歎了口氣,皇位有多難坐,他自是知道的,夏燁登基三年,如今仍是被那幾位王爺煩得心力交瘁,若不是太子年幼,或許早就想退位了。
更別說他......憑借幾個老臣和一紙遺詔,麵對一群虎狼,稍有意外便是萬劫不複。
“我答應你,但結果如何,不是我能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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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燁聽到他這般要求,並沒有太多的猶豫,並且還願意在他之後的平複給予幫助,隻是他提了一個要求,那便是取消兩朝的聯姻,東瑞的公主再也不用遠嫁西雲,而他也不得再與慕生歡相見。
解秋雖是早已做好了打算,可當真聽到夏燁如此的要求後,還是猶豫了三天。
這三天內他依舊同之前那般時不時的打趣自己,常常惹得慕槐和慕風輕不快,父子倆更是結成夥來對付他。為此鬧出不少笑話。
而三天後,他留下一封書信,便像之前一樣,不辭而別,隻是這次沒有再沒有送來任何東西,他是真的離開了......
慕生歡看到那封信時,隻是笑了笑,什麼話也沒說。信上並沒有太多的言語,也沒有訴說他的衷腸,隻是寫道‘你的女兒很像曾經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