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答。
“沒什麼。”
檀卿拐了個彎,進入瓣花街。
到家時,周沫邊喘氣邊換拖鞋,側頭見他在看她,踮起腳親了親他的臉頰。
這是宣誓後他們第一次有這樣的親密動作。
檀卿斂起嘴角,拍拍她屁股,“去吧。”
周沫洗完澡,就溜進去穿婚紗了。
約好明天送去清洗的,今日正好派個用場。
她太全神貫注,以至於外麵有東西砸碎的聲音,都忽略了。
在她拚命收腹時,檀卿攜著煙味出現在了身後。
周沫咬著下唇,羞澀轉身捂住胸口,“幫我拉個拉鏈。”說著將屁股半翹起。
室內,一盞落地燈微光瑩亮。
一道沉沉的呼吸。
迎接她的是檀卿的手掌,它用力的抓上了囤肉,下了狠勁。
“啊!”周沫嬌呼,“痛。”眉頭都蹙了起來。
落地燈將身影投射,牆麵巨大和弱小形成起伏對峙。
“周沫,你是不是根本不在乎我?你是不是根本就想離婚?”牙咬切齒,喉間擠出。
周沫聽他這麼說很是不解,“怎麼了?”
怎麼又變了風向?
男人的情緒十八變,方才還陽光和煦,瞬間雷霆風暴。
沒有任何預兆的。
周沫被嚇得心髒失序,幾秒就出了半身汗。
檀卿火冒三丈,一手控住她的脖頸,一手掐住她的腰,附在她耳邊質問,“小說是你們一起自述的?”
“我不知道。”她慌亂地轉動眼球,試圖分析怎麼了。
“不知道什麼?”
“剛開始不知道。”
“什麼時候知道的?”
“三月底。”她試圖轉頭,想看清他的表情,卻被他的手掌死死扣住,隨著她轉頭的動作,他的手勁又收緊了兩個度。
半暗的室內有幾秒隻有一男一女交錯的粗喘。
可沒有曖昧,隻有焦灼。
“周沫,你是不是要告訴我,別墅那次分心是因為他,去北京是因為他,結婚哭成那樣是因為他?”他怒不可遏地抓住了她的長發,“你是不是還要告訴我,直發也是為了他?”
“不是!”最後一個不是!她吃痛地後仰,雙手抓住他的手,試圖減緩力道,焦急和疼痛讓她失了辨析問題的神誌,隻能本能地道歉:“對不起。”
檀卿本還吊著口氣指望她說不是什麼,想來也說不出什麼。
條條框框的蛛絲馬跡羅列,隻當是小姑娘好奇、愛走神,隻當她愛哭情緒膨脹,隻當她遠赴京城看老友,原來這都是粉飾後的對過去的留戀。
連在床上……
檀卿一把將她扔到床上,胸膛劇烈地抖動了一下,又變回那副沒有溫度的語氣:“明天去民政局,帶上結婚證。”
周沫飛速起身,都管不了婚紗在身上半掛著,拉住他的手,戲劇地本能地懇求道:“檀卿!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會了!”
不辜負任何戲劇性,她被一把甩開,如同狗血連續劇的女主角一樣,伏在地上看著他的腳步離開。
門嘭地一聲。
她臉在地板上枕了一會,因為太突然,眼淚都沒來得及出動。
半晌,她稍微捋了捋,才起身走到電腦邊,卻見電腦已經被砸碎了。
鍵盤與屏幕之間的電線還連著,金屬殼斷裂了。
空曠寂冷。
原來,他生氣的樣子和黑白灰一樣,沒有溫度。
周沫站在客廳一片茫然,明明方才還好好的,大家都商量這一起羞羞。
她雖然嘴上罵檀卿婚後大變,其實內心知道他多是有原因的。
她想不明白,但也大概知道因為什麼,遂拿出手機,打電話給胡傾城。
她感覺這次的檀卿比之前更果斷,其轉變肯定和她剛發的內容有關,她沒看,不知寫的什麼。
“傾城,更新的內容是什麼啊?”
“什麼?”
“檀卿發了好大的火,”周沫揉了揉後頸,她覺得剛剛自己的頸部都閉合了,“是不是你更新了什麼?”
“我就把結局換了。”胡傾城慌忙打開電腦,大腦高速運轉,結局也沒有做羞羞啊。
*
檀卿是走樓梯下樓的。
他一節一節地飛速向下,沒有任何燈光,漆黑一片。
腳步憑著本能跨出相應的距離,磕了幾次,踩空了幾次,可都沒摔倒。
下到二十層時,他稍稍恢複了點理智。
半黑,黑的好。
黑暗屏蔽了視覺,倒也透析了思路。
周沫身體裏某段被破開的組織結構證明曾經有人進入過她的生命,檀卿不是第一個。
有點點在乎,不過大部分是,這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