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可聽過無數男人的表白,因為好友妮娜在圈子裏很受歡迎,那其中不乏甜言蜜語與感天動地的誓言,可它們加一塊也沒有緹奇那句同年同月同日死來得震撼。

真卑鄙啊,明知她的軟肋是什麼,卻偏用哥哥的聲音來迷惑她。

艾可咬咬唇瓣,強忍著淚意:“你是傻瓜嗎?正常人怎……”

緹奇的額頭抵上艾可的額頭:“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正常人了?”

艾可垂下的眼皮猛地一抬:“那你是……?”

四目相接,緹奇眼尾微翹:“我一生下來就有不治之症,活不了多久,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思△兔△網△

他在笑,緹奇居然在笑。

一來到這個世界上就被判了死刑,還能笑對人生。

真奇怪!

“為什麼是我?”艾可很疑惑,圍在妮娜身邊的那些狂蜂浪蝶對自己的評價出奇的統一,太過強勢又沒有女人味。

“小心——”

艾可沒有等來答案,反倒被緹奇一把推開了。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弄得沉浸在迷茫與感動中的她措手不及,若非腳下有絲網撐著,她非跌倒不可。

滴答。

艾可剛立穩腳跟,指尖又感受到了發絲傳來的異樣動靜,仔細一瞧,是液體,紫色的。

血嗎?

循著液體滴落的方向看去,它來自緹奇的左手,他的手背被劃出了三道深痕。

是血,紫色的血!

僅憑白發紫眸這兩個特征,的確不能斷定緹奇出自紫血一族,但他身體裏流淌著紫色的血,那一定錯不了。

他是咒者。

咕——咕——

震驚之際,艾可的頭頂傳來鳥鳴聲,該死,她居然忘了那隻受傷的金雕。

主人相繼死亡,那隻畜牲居然默默潛伏在暗處,伺機報複。

當緹奇述說自己身世的那一刹,她真的聽得很忘我,以致於放鬆了警惕。

“幹得漂亮啊。”拚死一擊,金雕已經飛不動了,它左翅受傷,羽毛被血浸濕,應該活不長,艾可射出手中的刀,送了它一程。

一擊命中咽喉,金雕垂直墜落,一頭栽進泥地中,不再掙紮。

成功幹掉敵人,艾可並未鬆懈,直到確認危機解除,她才收起武器走向緹奇,一臉歉意地開口道:“對不起,是我失責,你傷勢如何?”

緹奇毫不在意地攤攤手:“不必介懷,小傷而已。”

艾可捉住那隻傷手,上麵是爪痕,傷口流出的血也是紫色的,她沒有眼花。

“你沒事,我就放心了。剛才我是迫不得已才推開你的,希望你能原諒我。”緹奇抽手插|進口袋裏,完全沒有包紮處理的打算。

“你的口袋是什麼神奇寶箱嗎?放進去就能治愈了?”艾可拉住緹奇的胳膊把他的傷手強行拽了出來,“還有,你是不是該向我解釋一下。”

緹奇坦白交待:“如你所見,我是咒者,來自紫血一族。”

“威廉王子知道你的身份嗎?圖書館那個來自黑甲一族的咒者是你殺的?剛才為什麼不使用咒者之力?”艾可一口氣連問三個問題。

“並不是所有咒者都能覺醒能力,威廉知道我的身份。”

想要覺醒咒者之力並不容易,絕大部分人都是受到刺激或者主動刺激才能獲得力量,艾可屬於後者,沒有那場變故,她大概會當一輩子普通人。

如果緹奇能操控體內的鮮血,金雕就不可能傷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