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把火放在哪裏?”
“我照你說的,放幹柴上啦。”
“你直接扔柴堆裏,而不是放灶膛裏?”
“灶膛是什麼?”
“鼠鼠我們來救你!”
“鼠鼠,你傷哪裏了?”
“鼠鼠你沒事兒吧?”
“鼠鼠,不要胡鬧!”
“沒事兒,鼠鼠,能夠保護你,我很開心!”
“快跑鼠鼠!”
“鼠鼠!鼠鼠!”
……
那些童稚的聲音,一遍一遍的回響在我的腦海中,鼠鼠,每次他都這樣急切的叫我,或者驚喜,或者真摯,我實在想不到,他和我有著那樣深厚的淵源,聽說,上上輩子,他和鳳爵交戰而死,他和萱草之間的是是非非,我已經沒有腦子去考慮,我隻知道,到了這個世界,他一直用最真實的心對我。
“少爺你怎麼了?少爺你不要嚇容媽,少爺……”容媽粗嚎著嗓子,哭著跑過來,原本很醜的大餅臉,哭的那個醜。
我的苦相估計也很醜,我抱著麵包孩兒的胳膊,感受著他身上的溫度,好像很熱,可是這種熱,好像要把一身的熱都給散發出來似的,我心裏恐慌,爪子哆嗦把蠶絲的袍子堵上了麵包還胸口的傷口,黑紅的血液瞬間就把雪白的袍子****了。
聯通在後麵心急敗壞地大吼道:“蠢貨!是誰射的箭?你把他射死了!我怎麼向皇帝陛下交代!”
柳妃趴在地上,脖頸處已經血肉模乎,他的臉上已經沒有,幹淨的膚色,也是血肉一片。
她張著恐怖的血盆大口,哈哈哈的笑道:“死啦!死啦!終於死啦!”
我的嘴唇哆嗦著,全身都哆嗦,回身罵他們:“你們都胡說!他不會有事的,你們都是壞人!滾開!”
可是我色厲內荏的吼聲,根本就止不住麵包孩兒的胸口,汩汩流出來的血,他的臉瞬間比進貢的宣紙還白,就是就連那個嘴唇也變成了令人恐懼的紫色。
“麵包孩兒,你不要嚇我!你沒事的!郎中,醫生!快來救救他……”
“鼠鼠……你沒事……真好……”他努力地倒抽了好幾口氣,這才斷斷續續地吐出幾個字可是看到我的心,一下比一下還沉。
“你不能死!你還欠我了,你知道嗎?你還欠我很多的東西,你一定不知道,不然的話我去哪裏找你追債!”
我語無倫次的說著一些亂七八糟的話,我就知道不能讓他死,不然的話我欠他的人情就沒法還清了。
那個傻乎乎的孩子,為了救我,居然敢把刀插進自己的胸膛,這個傻乎乎的孩子,為了救我居然把我推開了,然後他的小心髒穿上了毒箭。
我的眼淚就像崩塌的堤壩,嘩啦啦的不停的流,鼻息間都是血腥的味道,我不知道是他的還是我的?
我忽然想到了什麼,一下爬到他的肩膀上去。
“快,我的眼淚能夠治療你的傷,快把我的眼淚吃下去。”我急切地吼著。
聯通衝過來,血灌瞳仁的看著地上的麵包孩兒。
“沒用的,沒用的,沒有經曆過修煉,你的眼淚或者血必須伴著修煉者的真氣運轉,所以他沒救了!”
“誰說沒救!你給我滾開!”我的眼光如果演到能夠殺人的話,他的身上恐怕已經被我淩遲處死。
“鼠鼠……”麵包還剛剛說出兩個字,嘴裏就大口大口地湧出鮮血,而且都帶著深黑的顏色。
我立即爬上去,抓著他的脖子:“在……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