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在我聽來都是天籟之音。

我大叫道:“廢話!快放我下來!”

那人走進我的視線下方,我才看清是一隻灰不溜秋的大老鼠,以我人的性別觀,還不知道男女。

他全麵的兩爪子抱著一隻青色的大鴨蛋,也是豎立著,眼睛滴溜溜的在倒掛著我的身上打量。

我被他看得發毛,不會發現我是穿越來的人吧!聽說老鼠也屬於地仙,說不定有一兩隻成為了精怪。

“哎呀!”他像是被誰踩了尾巴一樣跳起來,興奮得就像是人們中了六合彩,急吼吼地跑到我的下麵,大聲喊道:“你是春光!是不是!是不是!”

我充血的瞳孔一縮,原來他真的發現了我是人。

拿不準他的心思,我隻能氣若遊絲的敷衍道:“你再大聲一點兒,就可以上來和我做個伴兒。”

大灰鼠果斷的放下鴨蛋,呲溜溜就爬上了樹杈,然後咬斷繩索救了我。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他很執著,目光灼灼的望著我,似乎要望進這具驅殼裏那真實的我。

我貌似不在意,含糊道:“你不是知道了嗎?”

我雙爪揉著已經毫無知覺的後腿,不停的畫著圈圈詛咒麵包孩兒,此仇不報非鼠女。

“可是我不敢確定,畢竟我們一年沒見了,自從那次洪水過後,我們就失散了。”大灰鼠有些局促。

“才一年不見,就不認識了?”敢情這大灰鼠的腦子不好,記憶力這樣差。

他耐心解釋道:“那時候你剛長新毛,我已經發現你的與眾不同,現在看來,你真的穿了一件兒和我們不一樣的衣服。”

我頓時想要來一個倒栽蔥,狠狠的敲一下我這個鼠腦子。

鼠和人的成長也不一樣,以前我養的小倉鼠,七天就長毛,十天就睜眼了,一年後早就成年了。

大概他看到我的時候,我還是小鼠寶寶吧,這麼說來,他比我大!

我望了望自己已經狼狽不堪的斑點毛衣,剛要說話,腦後就響起一陣轟炸機的嗡嗡聲。

“她在那裏!”

野蜂們就像是黑壓壓的狂風暴雨,氣勢洶洶的向我們撲來。

“快跑!”

我的後腿兒不知道怎麼的,一下就蓄滿力量,撒開勁兒的就狂奔,順便拽著大灰鼠。

“我的鴨蛋!”

“笨蛋!鴨蛋重要還是性命重要?”我氣急敗壞,結果大灰鼠還是抱著不拋棄不放棄的鋼七連精神,回身拾起了鴨蛋跟上我。

“他們為什麼要追你?”

“不知道!”

“他們為什麼要追我?”

“不知道!”

“我為什麼要跑?”

“鬼知道!”

“……”

這個大灰鼠就好像一本十萬個為什麼,話說趕緊逃命吧,說那麼多廢話他不累嗎?

可惜,我們兩鼠一個兩條腿兒跑,另一個倒是三條腿兒跑,卻還是架不住天上飛的速度快。

就好比輪子多的火車,已經甩掉了輪子,變成了飛起來的懸浮列車,比速度也還是玩兒不過飛機。

我們被圍堵在了一截斷牆前,身後是枝枝蔓蔓的藤蘿,開著清新的喇叭花。

大灰鼠挺講義氣,野蜂攻擊來的時候,我被他壓在了下麵,差點兒震破鼠膽。

等蜂群攻擊停止的時候,我完好無損,他滿身血痕。

這小子也很血性,臉腫得像瓜皮瓢,中間一條槽,居然一聲不哼。

黑壓壓的蜂群散開一條光亮的細縫兒,走出來深褐色的大蜂,斑馬紋的肚皮,兩條翅膀倒是很短,光看著個子,嘿……應該算是女人中的另一個秀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