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有些愧疚。早知道這孩子這麼爭氣,剛才說什麼也該去給他鼓鼓勁。

現在隻能亡羊補牢了,幸村醞釀一下情緒,露出最動人的親切笑容,溫柔地問:“赤也,感覺還好嗎?”

切原全身打了個冷顫,立刻哭喊:“老大我真的知道錯了!”

幸村抑製住不斷爬出的黑線,繼續慰問:“桑原,赤也,你們辛苦了。”

桑原憨憨地笑了笑:“沒什麼,我應該。”

切原害怕地瞄了幸村一眼,跟著客氣:“沒什麼,我活該。”

“……簡直太踐踏我的善良了!”幸村磨牙,氣忿忿站起來把柳拉到一邊,小聲問:“蓮二,你發現赤也傻了嗎?”

“很有可能。”柳嚴肅地指出,“你已經給他造成了難以磨滅的心靈創傷。”

“那就由你來撫慰他受傷的心靈吧。”幸村不以為然,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

柳眯眯眼睛:“晚上你有事?”

“嗯,”幸村說,“晚上我要去體育組抽簽,明天咱們對哪個學院——頂好抽到化工,不然社科也湊合。記著,上場的都在襪子裏放上鋼尺,要不他們一鏟球,咱的腳都得廢掉。”

柳悲憫地搖頭:“精市,你真的夠狠。”

幸村微笑:“承蒙誇獎。”

吃過晚飯,幸村跨上自行車就走了,可是他卻沒有回來。

晚上9點鍾,306的電話突然響起,柳拿起話筒沒半分鍾就變了臉色,一麵匆匆翻鑰匙錢包一麵慌慌張張喊:“快!弦一郎,雅治,大家快跟我走,精市被送進醫院了!”

晴天霹靂。

幸村在病床上靜靜躺著,無論誰叫他都沒反應,眼皮都不動一下。

仁王切原嚎著就衝進來了,真田沒出聲,臉色卻灰暗得死了一樣。柳和柳生比較鎮靜還能安撫大家,丸井哭得全身發抖,被桑原連抱帶哄拖到走廊裏去。

真田倚著牆呆呆站了半天,抽身出去拉住一位經過的護士:“小姐,請問裏麵的人情況怎麼樣?”

柳跟著追出來:“您放心,不管什麼結果我們都能接受。”

護士小姐望了他倆一眼,神色複雜。

“難道是……”真田的嘴唇已經開始發抖。

護士小姐低下頭,沉默半晌,艱難地抬起來。

她說:“奇怪,情況很奇怪。”

真田一個搖晃差點栽倒,被柳扶住,柳問:“到底是什麼情況?怎麼個奇怪法?”

護士說:“照你們這麼折騰他早該醒了啊,他剛剛睡著,連安眠藥都沒吃,就打了針止疼針,不應該睡得這麼沉啊……”

真田還呆在原地柳已經反應過來,氣勢洶洶衝進房間兩手揪住幸村的腮幫子往兩邊扯,一邊拽一邊氣急敗壞:“起來!讓你再裝!”

“啊啊,好痛……”幸村頓時疼出了眼淚。

“精市,你……”⑦本⑦作⑦品⑦由⑦思⑦兔⑦網⑦提⑦供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真田看到這一幕,打擊得話都不會說了。

幸村心虛地望望大家,又想往被子裏鑽。

“老實交待!”柳拎著幸村衣領不讓他逃避,“你怎麼被送進來的?”

幸村的情況並不嚴重,剛才他隻是覺得太丟臉,無顏麵對為他憂心忡忡的夥伴們才死閉著眼睛不起來。

立海大就是個大工地。其實不僅是立海大,你到全國高校轉一圈,哪個學校不是天天搞建設弄得塵土飛揚,道路兩邊站滿了民工?何況立海所在的城市本來就以三天兩頭的城建出名,許斐更是將其發揚光大,天天在校園裏動工挖了東邊蓋西邊,弄得校園三步一坑五步一坎,搭眼一看跟 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