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海大青年 BY 蕭寒露

〇一 初到立海大

真田弦一郎是個普通人,隻不過打扮另類了點。

他在炎炎烈日下站得筆直,腳邊散落著三個大號皮箱,皮箱上麵堆著兩個旅行包,左手拎著一個網兜,右手捧在胸`前撐著一個公文包,背後背著一個小學生用雙肩書包,一雙剛毅的眼睛從這些大包小包中探出來,銳利的目光掃射四周。

如果在大街上我們看到這樣的人,第一反應肯定是賣包的小販,無證擺攤,隨身運貨,怕工商怕城管怕居委會老大娘。

但這裏是立海大學的新生報到處,今天是報到的第一天,所以大家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理解和同情,不時有新生對他會心一笑,或是哪個家長過來拍拍他的肩:“大哥,也是送孩子來報道?您結婚可夠晚的啊。”

真田的臉由於家長的同情而越發的黑了,看在別人眼裏便是這大叔頭頂烈日,腳踏黃土,身殘誌堅,不怕中暑,為遠道而來的孩子保管行李,可憐天下父母心!

“弦弦~~”

“小弦弦~~~”

“我最親愛的小弦弦~~~~”

一道魔音突破人牆直直穿耳,真田欲退,不想皮箱擋住退無可退,眼睜睜被一個戴著墨鏡疑似流氓的家夥抱了個滿懷:“小弦弦我好想你呀~~~~~”

真田沒好意-_-!

柳應聲附和:“我也很累。”

真田一聲不吭,不過他本來就不在車上,一直兢兢業業跟在車後。上坡時就推,下坡時就攔,全心全意為安全。他就是社會主義一塊磚,哪裏需要往哪搬。

“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幸村說,“真田你不趁這機會剝削一下學長,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大和疲憊並接近崩潰再次回頭:“不二周助,你……”

不二坐在車上懶洋洋地說:“手塚國光。”

大和立刻全身是勁,腳下生風。

不二很滿意:“學長您辛苦了,我一定會在我姐姐麵前為您多美言幾句。”

“還有呢?”

“當然還有把手塚國光打包送到您手裏讓您對他進行充滿學長關懷愛心的再教育。”

真田聽在耳裏,對未曾謀麵的手塚同情之心油然而生。

坐在車上的那倆人也深有同感,幸村說:“周助,你就這樣把人往火坑裏推嗎?”

不二悻悻然:“我可是看在你的麵子上,解救真田於水火之中。”

“話是這麼說,但是……”

“沒什麼但是。”不二和善地微笑,“我和手塚又沒什麼交情,他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眼看到了新生宿舍樓,幾人下車,七手八腳拿行李。大和按耐不住,問清楚手塚宿舍號便飛奔而去,一路回蕩著撕心裂肺的嚎叫:“手塚國光,成為化工的支柱吧~~~~”

幸村幾個分到的是八人間306,屋裏此時已經有三個人或坐或趴,剩下四張空床,和一張堆滿了雜物的下鋪。幸村把旅行包扔到那堆雜爛上去,順勢挑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張上鋪放行李。真田路過他身邊時他連頭都沒抬,撇一下嘴角說:“離門最近那張是空床,放不下的東西堆那裏就行。”

真田懷疑道:“你確定?”

“我當然確定。”幸村直起腰拍拍手,“咱們屋隻有七個人。”

屋門嘩啦一聲打開,又一位勇士拖著個編織袋撞了進來,進門先拱手抱拳,團團行個禮:“在下仁王雅治,本地人士,打今兒起咱們就是一條道上的兄弟,大家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一屋子人都抬頭,幸村不動聲色問:“初來乍到,有什麼孝敬的嗎?”

仁王一梗脖子:“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沒有見麵禮還學人拜山頭。”幸村說,“兄弟們,上。”

隻聽嗷的一聲,包括柳在內全體男生都撲了上去,拳打腳踢。真田憋了半天的悶氣,此時出手更是痛快淋漓,揍得仁王慘叫不止。

當然毆打中少不了咒罵,就像革命總要伴隨著口號,大家用武力宣泄時,很容易就把心中所想的一並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