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圓溜溜烏亮亮的大眼睛看著鈺萱,咧嘴笑起來,露出又新萌出來的兩顆小牙齒。鈺萱抱著他,臉頰貼上他嘟起來的小臉蛋上,微笑著對他說:\"真乖,想媽媽沒有,想了沒有?\"
乙鳴又將堅果兒抱過去,堅果兒在乙鳴懷裏依然甜甜的笑著,然後發出了稚嫩的一聲:\"爹爹,爹爹!\"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轉瞬之後他們都欣喜笑起來。鈺萱走之前,小堅還隻會叫\"媽媽\",如今她嘴裏又多了\"爹爹\"這個詞。乙鳴欣喜的將堅果兒舉高又放下,舉高又放下,逗得堅果兒更是\"咯咯\"的笑出聲音來。
乙鳴輕喚:\"阿爹在這,會叫爹爹了,我的兒子真能幹。\"
鈺萱轉而看著乙鳴,也看著蓮玉,蓮玉笑吟吟的說:\"你們走後,我有教堅果兒說話,小堅最喜歡的就是叫'媽媽',我知道一定是鈺萱你們2400年後,對娘的叫法,我也不知道你們那管爹爹叫什麼,所以我也不管了,還是按照我們的叫法,讓堅果兒學著叫\"爹爹\"。
之前堅果兒,一直不會叫,可沒想到他今天真看見你們,竟然開了口,叫出了\"爹爹\"。看來我這個幹娘不管用,還真是需要親爹親娘,。\"
乙鳴俯下頭,親親小堅的紅撲撲的臉蛋,英俊的臉龐泛起柔和的光,他高興的說:\"堅果兒真是個機靈的孩子,看著他,阿爹的病都好了一大半了。\"
鈺萱一時恍惚,隻緊緊抱著乙鳴,握住小堅無意識舞動的胖嘟嘟小手,感覺這半年來從未有這樣的美好與安寧,不去回想之前的痛心、失落,也不擔憂之後的彷徨、無助,就這樣一家人定格在這時間最美瞬間,沒有離別,隻有相聚,沒有死亡的威脅,隻有新生的雀躍,愛人,孩子、朋友,都在她懷中,都在她身邊。
抱著堅果兒,鈺萱與乙鳴向青寧、蓮玉告辭,一起回到宮中,那從楚國回來的雙音編鍾也跟著他們回到了最初它誕生的地方。
這一次離開這麼久,安頓好一切,乙鳴帶著鈺萱前去給詹太後請安,乙鳴將在楚國遇到的種悲喜交加的事情告訴了母後。而對於乙鳴的病情,他們沒有告訴詹太後,老太太若得知兩位楚國聖手對乙鳴的診治結論,一定會深受打擊。乙鳴知道自己的時日不多,他想讓身邊的親人盡可能的少些擔憂與傷心,而他更要給忍辱負重,深愛自己的妻子鈺萱一個名分與交代。
說完在楚國的種種事情,乙鳴握著鈺萱的手,以十分鄭重的表情和語氣,對詹太後說道:\"母後,這一次帶著鈺萱回隨國,身為隨國侯王,我從未有過的踏實,因為我和她再不用擔心,再不用在家與國,義與情之間做抉擇,因此我想盡快舉行鈺萱的冊封儀式,我不想再讓她跟著我無名無分,受委屈了。\"
之前乙鳴並未給鈺萱商量過,他要在見到母後的第一時間,就向老太太稟報此事。鈺萱在震驚之餘,隻覺得乙鳴擲地有聲的話語,帶給她無限寬慰。
鈺萱穿越戰國,身不由己。情定乙鳴,非圖名利。為了在一起,他們經曆了那麼多次離別,刻骨銘心的感受到這份愛所帶來的坎坷,但直到今天麵對病重的乙鳴,鈺萱依然初心不變。此生無悔,心甘情願!
詹太後想了想說道:\"也好,補辦的婚禮和鈺萱的冊封儀式一起舉行,這雖然並無先例,但你和鈺萱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母後支持。\"
乙鳴轉過頭,問鈺萱這樣安排可好。她自然微笑著點頭說:\"你回來後休養為重,別過於勞累了。儀式流程我雖然不清楚,但你放心,我會遵照母後的要求,妥帖安排。\"
乙鳴的母親慈愛的又說:\"你這傻丫頭,要當一國之母了,卻一點沒有頭腦,我讓總務司和禮儀司操辦即可,你也有傷在身,你和乙鳴都不要過於操勞。\"
說起儀式大典,在這戰國沒有父母的鈺萱,唯一可以請來觀禮的就是師傅墨子,俗話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墨子救鈺萱於危難間,收留她於走投無路之際,鈺萱回憶起自己和師傅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這是自己來到戰國後除了乙鳴之外,最彌足珍貴的一份緣分與感情。這裏有墨子對她的關懷與情誼,也有著鈺萱對墨子的感激與仰慕,於是,鈺萱告訴乙鳴,她想把墨子從宋國請到隨國來。乙鳴欣然應許。
乙鳴的母親請隨國的大巫師占仆吉日,算出22天之後便是一個合適的吉日,雖然時間緊張,但要等到下個適宜的吉日就要等上90天,因此鈺萱與乙鳴的婚禮便決定在22天之後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