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貝薩雷斯不由得咬緊牙關,緊繃著臉,一臉不甘的看著葉雲。
“你別不信。”葉雲將貝薩雷斯的手從自己手腕上拂開,彎下腰拾起地上的水管,“在意大利,我受到的束縛很多,不僅是因為沒有絕對的權利掌控,即使是束縛,也會讓我很不安。就像很久之前,我就告訴過你,我不喜歡權利,但是不代表它不重要。那兩個孩子,在很久之前,是被我當做狗來調-教的。所以他們骨子裏學會了順從,並且對我無害,不敢多做舉動讓我不滿。而你就不一樣了。”
冷心,絕情,就是這樣的葉雲讓他癡迷著。在聽見葉雲的話語之後,貝薩雷斯閃了閃目光,卻不經意間看見了牆角處的某些陰影。
他繼續說道:“沒有人願意被人當做狗一般對待的。”
“對。”葉雲將管子扯了扯,更加深入花叢中,“所以你不願意,我也不會選擇你。無法掌控在手中的事物,我寧願舍棄不要。更何況,你也說了,有愛情作為最大的保障之外,如果能多些親情,以及狗對於主人的依賴。天平早就傾斜了。”
“愛情?”貝薩雷斯抓住葉雲話中的某處,疑惑的問道。
“他們愛我,情人之間的愛。”花澆好了之後,葉雲蹲下`身,不顧地上的髒汙,用手輕輕的刨著泥土,“天真的孩子,想要得到長輩愛情,不是很大的籌碼嗎?”
“你這是悖論!”突然之間,貝薩雷斯覺得心中微微發涼,“而且,你這樣對他們不公平……”
在這之前,他也想過葉雲會利用情感達到他的目的。畢竟葉雲的心狠手辣,在他們相處不多的時間中,他也足以領略。卻不想這個男人完全摒棄情愛,將最脆弱的感情都當做順手的武器。
“在我的字典裏,永遠沒有公平二字,貝薩雷斯。”葉雲頭也不回,隻是認真的栽培著花園裏這些珍稀的花朵,這花園裏的花朵,也是雙胞胎為了討他的歡心,在全國各地收集到的,“而你也沒有資格說這兩個字。什麼時候你們布亞諾家族打了別人一槍,在讓別人打回來後,再說公平吧。況且,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情,怎麼能說不公平呢……”
撥弄好花朵,為它們除掉雜草,葉雲站起身拍拍手,轉過身卻在看見貝薩雷斯身後不遠處的兩道身影時,消了聲。
丁戈和丁弋不知道何時站在了哪裏,他們緊抿著唇,目光緊緊盯著葉雲不放。
“我們在您的眼中永遠隻是天真的小孩子。”丁弋的目光盡是受傷,他直愣愣的看著葉雲,就連眼眶中溢出淚水滑落也渾然不知,“即使隱約知道這是您的利用,但是還甘之如飴,隻要沒戳穿,我們還可以想想。可還是,在聽到事實之後,卻無法接受自己的付出永遠得不到回報,這就是人類的劣根性?小叔?”
話說到此,丁弋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的手足無措,如同被拋棄了一般的小獸,發出哀戚的嗚咽。
他無法在用此激烈的心緒麵對葉雲。丁弋邁著踉蹌的步子,消失在了轉角處。他不確定,在一直看見如此冷心冷情的葉雲,他會做出什麼。
丁戈擔心著丁弋,他看了一眼葉雲,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卻是沒有說。
丁戈與丁弋不同,兩人的性格南轅北轍,但是對於一件事情卻是一致的統一著。如果在他活著的時候不能完全占有,那麼完全的吞吃入腹,至少,以後他們就是一體了吧?
他們都知道現在自己的危險性,所以不願意在這時候再麵對葉雲。
誰都不能保證,這樣平穩的生活是否被打破。
葉雲恍然大悟的看了一眼貝薩雷斯:“你是故意的。”
“是的。”
貝薩雷斯誠實的回答。
“很感謝。”葉雲主動伸手上前。“如果這樣能讓他們死心,其實也不錯。”
貝薩雷斯眼角一跳,總覺得在葉雲的麵前,自己永遠是這麼憋屈:“他們可能會恨上你。”
“至少在我打算下次離家的時候,他們不會再尋我了。”一直躲躲藏藏為了不讓這對雙胞胎發現,葉雲也很苦惱。
“……”他後悔愛上眼前這個心肺全部都被狗吃了的男人。
***
夜晚,在某個房間內,葉雲臥在床上看書。這個毛病自從回到這裏後就養成了。
房間內幹淨得透徹,如果不是床上躺著個葉雲,恐怕會讓人以為這裏沒有住過人。而放置在空了的衣櫃裏的行李箱早就透露出主人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