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病得無法演出了。”

“我可以!”男人掙紮著脫離了女人的懷抱,扶著牆壁站起身,蒼白的臉上滿是汗水,閃閃的如水晶般剔透,“其他人都上哪裏去了?!馬上要演出了,還到處亂跑!無論今晚是開始還是結束,都必須是最完美的!”

19.3

因為盛況空前,天堂沒門酒吧各處分店的調酒師都跑過來幫忙。七個風格迥異的年輕人各顯神通,各式各樣的雞尾酒,令人眼掛撩亂的動作技巧,以及許多聞所未聞的酒國故事,就連那些被霍爾爵士強迫到場的貴族也稍稍放下來了身段,為之側目。

調酒師維伊正對著一個貴族小姐露出性感的微笑,看到門口的蘇誤秋,頓時轉移了目標。

“真是……太有個性了……”蘇誤秋訝然的看著四處的布置,“早知道我也打扮起來。”

後園倉庫外的空地儼然成了一個露天酒吧,四處散落的蘑菇燈將地麵照亮,卻烘托出腰身以上的朦朧和神秘。酒吧中心有一個小小的水池,池心有一眼泉水脈脈的湧出,寂靜又生動。池中散落著一把螢光的珠子,隨著泉水不停的湧動,好似深海的魚兒,又似運轉的星盤。調酒師們的都穿著古希臘時期的服飾,與“歐菲斯”呼應。

“你今天美極了。”維伊行著吻手禮,把一旁怒目而視的蕭子之當空氣。

盡管對那金發男子的舉動感到不滿,可蕭子之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很對。蘇誤秋今天確實很美。一席長及腳踝的黑色晚裝,細細的肩帶恰到好處的勾勒出她獨特的性感與優雅並存的魅力。黑色的長發高高的挽起,用一長串水鑽鬆鬆的盤起,是他親自為她梳的發。可如今看著她那修長白皙的頸子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卻無比的懊悔,覺得自己應該強迫她穿實驗室的工作服來才對──防生化武器的那種。

淡笑著接受維伊禮節性的恭維,蘇誤秋好奇的繼續打量周圍。今天的客人可真是五花八門。衣著華麗的貴族,普通打扮的平民,奇裝異服的嬉皮朋克,甚至衣衫襤褸的好似乞丐……

“都是歐菲斯的鐵杆樂迷,甚至有幾個十年前跟著他們從美國過來,一直就沒有離開。除了那些貴族。”維伊解釋著,“這次的入場卷是募捐形式。霍爾爵士以每張一千英鎊的價格買了三十張票,可是自己又倔強的不肯出席,於是送了給他上流社會的那些朋友。結果今天來的大多是眼高於頂的少爺小姐。”

“我看貴族小姐的眼睛長在頭頂上,是因為你站得離她太近,個子又太高的緣故。”渡鴉不知何時來到了三個人的身邊,媚眼如絲,含笑妖孽。

渡鴉的裝扮讓蕭子之微微的紅了臉。與調酒師們的希臘風形成明顯的對比,渡鴉穿了一身古埃及風格的服飾。渾身上下被一塊透明的薄紗纏繞,隻有幾條金絲緊箍在胸下,兩條長腿被蘑菇燈映的一覽無餘,一雙纖巧的赤足充滿了野性的魅惑,讓人想起撒哈拉沙漠上的尼羅河。

鳳眸流轉,斜睨著蕭子之,“蕭先生怎麼也來了?”

“不請自來。”蕭子之不太敢看渡鴉,眼睛盯著自己的酒杯,“別想趕走。”

看著蕭子之近乎羞澀的神情,渡鴉不禁笑了,挽著蘇誤秋的手臂悄聲說,“人不可貌相。周邦彥表麵幹淨透徹的,其實是個風流種子。而這小子表麵精明,內裏卻單純又癡情呢。都是上選,你到底想要哪個?”

“那個也要不起。”蘇誤秋低聲苦笑。

渡鴉唇角輕勾,眨眼道,“既然如此,都是我的了。”

正說笑間,倉庫的門緩緩的開啟。內裏亮如白晝,讓習慣了昏暗光線的人一時盲了眼。

懶散中暗藏著激情,灑脫中是追夢的執著。永難忘懷的《西行之旅》,是歐菲斯的第一首曲子。

歐菲斯的作品都是純音樂,鮮明的節奏中是清晰的曲調,搖滾的熱情中帶著古典樂的優美,有種遊離在時光河流之外的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