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她,根本就不歡迎她的。
這讓她總覺得是自己死皮賴臉的賴上他,硬是要跟他回璽國,也沒管他到底願不願意。
這種感受……還真是別扭。
「呼,雪終於停了……」
陶天香去了廚房一趟,從穿廊往自己的院落定,路經璽禦所住的院落時,她因為某樣東西而停下腳步,困惑的隔著月洞門頻繁往他的院內望。
好像有個人不畏寒冷的躺在雪地上,是誰非得這麼自虐不可呀?她移動步伐;換個角度,想要看清那人的樣貌,不看還好,一看她頓時一驚,倒抽口氣,簡直快嚇死了。
是璽禦!他為什麼會躺在雪地上?他又犯病了嗎?
「璽禦!」
她衝入庭院裏,驚慌失措的跪坐在他身旁,下意識的要再為他做人工呼吸,沒想到她的雙手才一捧住他的臉,他就睜開雙眼,炯炯有神的和她四目相對,一點都看不出有不舒服的感覺。
「別擔心,我沒事。」
這下子,陶天香倒是錯愕的愣住了。「你……你沒事?沒事幹麼躺在雪地上嚇人,這麼做很好玩嗎?」她快氣死了!虧她剛才還那麼擔心他,根本就是白擔心的麻!
璽挪坐起身來,趕緊解釋,「我隻是突然覺得……身子似乎輕鬆很多,不再有束縛,所以才會躺在雪地上想試看看,看是不是隻是我一時的錯覺。」
自從那一夜聽到「她」的歉語後,他的心房似乎有什麼鎖被解開了,纏繞在心上多年、緊緊束縛住他的繩索似乎也跟著鬆落,整個人出現前所未有的輕鬆舒爽,就連一向讓他難受的冬雪,也好似喪失了影響力,不再讓他感到不適。
他心上的魔,好像離去了,而他也像是重生似的,感覺都不一樣了……
「原來是這樣!」陶天香終於送了一口氣,猛拍胸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又——」
璽禦的眼光不經意的掃過她腕上的白玉鐲,不由得錯愕震驚,馬上抓住她的手腕追問:「這白玉鐲你是從哪得來的?」
「呃?」陶天香見他的表情異常凝重,便不敢隱瞞,老實說道:「是小雪送給我的。」
「小雪?」就是任諺提到的那個神秘的姑娘?「她臉上有什麼特征?左邊眼角是否有顆黑痣?」
「咦?你怎麼知道?你也見過小雪嗎?」
直到這一刻,璽禦終於能夠肯定。「她」真的曾經來過,是「她」引領著天香他們,在最關鍵的一刻來到他身邊,替他解圍。
「她」是真的在關心他、擔心他……能夠確定這一點,他已經心滿意足,不再有什麼遺憾了。
「你見到的小雪,應該是我母親。」
「啊?」陶天香呆愣了好一會,才意會過來,「你說……殷姬夫人?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殷姬早已經死了十多年,她怎麼可能還見得到,他肯定是誤會了!
「我的母親左邊眼角有顆黑痣,和你所見到的小雪一樣。」
「左邊眼角有黑痣的人絕對不會隻有你母親一個人,或許這隻是湊巧,而且小雪看起來才十五、六歲,一點都不像你母親該有的年歲。」
璽禦想了一會,才說:「那是我母親剛嫁給父皇的年紀。她常跟我說,很懷念沒嫁入璽國之前那段無憂無慮的歲月,如果可以,真想永遠停留在那個時候。」
「就算你母親曾經說過這樣的話,也無法證明什麼呀。」她極力排斥某個呼之欲出的答案,所以努力反駁他的話。
「當晚你帶著任諺他們找到我,你說是小雪幫你們引路,但事實上,隻有你一個人見到她,任諺及其他人連半點影子都沒看到。」
她渾身上下突然冒出一陣雞皮疙瘩,「這……怎麼可能?」
「還有小雪給你的這隻白玉鐲。」璽禦拉高她的手,「這是我母親從殷族嫁入璽國的嫁妝之一,她一直戴在手上,愛不釋手,我絕對不會認錯,因為這隻白玉鐲當年是跟著我母親一同入土的,可小雪卻說是她的,還贈與你,這樣的巧合,會不會太多了些?」
陶天香瞬間慘白著臉,驚愕到說不出話來。
他的意思?她一向認為凡是都有科學根據,所以自然也不信什麼鬼怪之說,沒想到竟讓她遇到這麼詭異的事!
「天啦,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她拚命搓著自己冒起雞皮疙瘩的雙臂,「為什麼隻有我看得到,你們卻看不到?這不公平?」
對了對了,是不是有一種說法,就是她和殷姬的磁場波長頻串那一類什麼東東的互相契合,才有辦法感應到對方,所以也隻有她能見到殷姬,其他頻率不合的人就什麼都看不到?
難怪小雪總是來無影去無蹤,一點聲息都沒有,還隻在晚上出現;難怪小雪對璽禦的事情瞭若指掌,總是在暗處關心他,對他有著拋不下的牽掛。
將來——殿下就請你多多照顧了,將他交給你,我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