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手握了一下便分開,杜友薇看著她道:“奈緒子小姐的中文說得很好。”

奈緒子笑著捂了捂嘴,才開口道:“我以前在中國留過學。”

“原來如此。”

詹姆斯似乎沒有耐性聽她們兩人繼續寒暄,站出來跟奈緒子道:“奈緒子醬,我說的沒錯吧,張的太太是一位漂亮可愛的中國姑娘。”

奈緒子看著他,微彎嘴角露出一個笑,笑意卻沒有抵達眼底:“是呢。”

詹姆斯似乎對她的反應很滿意,他早就察覺到了,這個奈緒子對張有意思。之前還好,反正張除了對自己的太太,對誰都很冷漠。但現在他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了,奈緒子在這個時候接近他,怎麼看都是沒安好心。

他和杜友薇可是酒桌上過命的交情,怎麼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他打電話叫杜友薇過來,很大原因就是希望她來了以後,奈緒子沒法趁虛而入。

“張先生,我想著醫院的飯菜肯定不合你胃口,所以特地給你送了些吃的過來。”奈緒子手裏提著一個精美的食盒,她剛想把食盒放在桌上,就被跟過來的大叔奪過去了。

他的身材比奈緒子高大很多,就還麼往那一杵,就帶給人極強的壓迫感:“你送來的東西,我們可不放心。”

奈緒子抬眸看著他,冷淡地哼笑一聲:“織田勇人,你別忘了你以前不過是我父親的下屬。”

他們兩人說的都是日語,杜友薇竟然都聽懂了。張少言說了出口組內部有分化,既然這個大叔是過來保護他的,那這個奈緒子肯定就是壞女人了!

織田勇人還是抓著食盒,沒有放手:“現在事情還沒有查清楚,奈緒子小姐並沒有洗清嫌疑。另外,我是你父親的下屬,但並不是你的下屬。”

奈緒子看著他,兩人一時之間就這麼僵持不下。最後還是高野把織田勇人拉開了。

他看了眼奈緒子手上的食盒,對她客氣地道:“奈緒子小姐費心了,我們已經為老板訂了餐。”

奈緒子看了看他,又回過頭去看張少言:“張先生,是不是你也懷疑你的車禍是我做的?”

張少言道:“不好意思,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杜友薇突然發現,失憶這個擋箭牌可真好用。

她看了眼奈緒子,跟高野問道:“高野,你定的餐有我的份嗎?我今天就在吃了一頓飛機餐,好餓。”

高野道:“當然有夫人的,應該很快就會送來了。”

“好嘞。”杜友薇開心地應了一聲,目光不經意和奈緒子對上。她朝她笑了笑,問她:“奈緒子小姐還有什麼事嗎?我先生現在需要靜養。”

奈緒子收拾好情緒,微微揚了揚唇,問她:“杜小姐,他現在還記得你嗎?”

杜友薇道:“就算不記得了,他也還是我老公。而且我會幫他想起來的。”

奈緒子笑著點了點頭:“那祝你好運。”

杜友薇看著她,仿佛在等她離開,奈緒子臉上的笑容親切了幾分,對杜友薇問道:“杜小姐晚上的住所決定了嗎?如果不嫌棄的話,可以來我家暫住,一定會比住酒店舒服。”

高野道:“不勞奈緒子小姐費心了,夫人晚上會住老板在銀座的房子。”

張少言在海外很多地方都有房產,他來東京這段時間,都是住在自己家裏的。

奈緒子聽他這麼說,又看了一眼杜友薇,然後笑笑走了出去:“那我先告辭了。”

奈緒子出去後,坐上一輛等在醫院外麵的黑色轎車。開車的人在她上車後就發動了車子,離開醫院附近,他才開口問:“怎麼樣,他是真的失憶了嗎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