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過一口氣,王冬楊擺動著腦袋觀察,想看是不是能用別的方法達成目的。看向左邊,看見的是很小的玻璃窗戶,幾乎貼著黃沙。再旁邊是原來的艙門,都是沙子。再看右邊,是原來機艙的底部,還沒脫掉的座椅有幾張懸掛著,正好就是這些座椅卡住上方的雜物,讓他們無法起來。
慶幸的是下方還有一些空間,不幸的是空間似乎無法擴大。
王冬楊也絕望了,隻是想到這樣被餓死,渴死,比較不甘心。
祈禱有人來救嗎?
那不可能,飛機墜毀了那麼久都沒被發現,證明這兒荒無人煙,不會有人來。
即便有人來,肯定都是維卡斯派出來找自己的人,那樣還不如被餓死更好,至少死的時候能落個清靜。
猛地,王冬楊感覺自己的臉蛋一癢,昂起腦袋,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忽然楊微一吻就印了過來。
原來被絕望代替了的生理方麵的反應,隨即反過來又代替了絕望。大概因為不覺得有希望再走出去了吧,王冬楊腦子裏的想法少了起來。麵對楊微的熱情,他沒有抵抗,雖然他知道這樣不對。但其實有何關係了呢?如果下一秒,下一分鍾,或者下一個明天就要被餓死渴死,死之前能有個美女溫存一下是不是死的沒那麼痛苦?
兩個人激吻著,似乎心裏都有著相同的想法,就是無所謂了,又像是在相互安慰。
吻著吻著就不僅僅滿足於吻了,雖然逃不掉,但空間並非完全沒有,上下有二十公分,足夠協調各自的姿體,隻是要辛苦點。
不知過了多久,機艙裏的小激烈才慢慢平息下來。王冬楊還是趴在楊微身上,所不同的是,之前趴的比較規矩,而且各自身上的衣物都比較正常。此時此刻不太正常,雖然也沒有脫離身體,但都不在該在的位置。另外就是平靜過後彼此都覺得更尷尬了,想用笑容掩飾,卻也笑的言不由衷。
過了好一陣,雙方的呼吸都平和了下來,楊微問王冬楊:“如果就這樣死了,你最放不下的事情是什麼?”
王冬楊思考著道:“這個問題我在山洞裏的時候已經想過,比較複雜吧!”
“工作?生活?心愛的人?”
“都有。你呢?”
“我沒什麼親人了,隻有我伯父。工作方麵,我的研究沒有留下來很遺憾。生活就嗬嗬了,我的生活隻有工作。”
真可憐,王冬楊心裏這麼想,但嘴裏沒說:“我比你好,我生活上有許多我關心的人,亦有許多我關心的人。”
“很多朋友嗎?”
“嗯,很好的朋友。”
“你的交際圈子應該是不錯。”
“還行,都一起出生入死過。”
“我看見你殺列儂,殺的時候不手抖,殺完回來也不害怕,你過去殺過人對不對?”
“對,但也幾乎被別人殺過許多次。”
“和我說說吧,讓我聽聽你的故事。”
雖然明知道省點力氣更好,但就沒希望過能有救援,所以王冬楊也不介意了,就當是總結自己的一生吧!當然在王冬楊的想法裏,自己的一生是從醫學院畢了業來到南港市以後才開始的,所以主要也是從來到了南港市開始說。
楊微絕對是一個很會聆聽的聆聽者,她沒有很多問題,隻是聽王冬楊說。在聽的過程中她隻是用自己的表情在表達內心的情緒,這裏麵有震驚,有不可思議,有擔憂,有害怕,有同情,有發人心醒的啟示,還有理解,以及是不解,許許多多很複雜的情緒。畢竟王冬楊的故事實在很精彩,很冒險,很匪夷所思,就無法去相信一個醫生能夠經曆那種不應該經曆的事情。
等王冬楊說完,楊微才平靜了一下道:“那你是世界知名的醫生了?”
“嗯。”
“我和你有著差不多的理想,通過自己的付出,造福醫藥業。”
“主要是我媳婦。”
“她人好嗎?”
“好,幫了我許多,原來我對很多事情都沒有經驗,如果不是她,我估計已經死了很多次。”
“你……很愛她?”
“勝過愛自己。”
“我聽過她的名字,知道有這樣一個人,也見過,在京城一個生物科學藥物研究會議的現場。”
“是嗎?原來沒聽你說過。”
“你原來都沒告訴過我你的這些故事,上次問你你不說,你不說我哪兒知道?”
“好吧!”
“你擔心她嗎?”
“擔心,她找不著我估計得發瘋!關鍵是很多的敵人要麵對,我不在……我那些人,她指揮不過來,而且人心會比較散。再加上沒有了我就沒有了許多護身符,此消彼長,他們被消滅的可能性會特別大。”王冬楊哎了一聲,“如果我能走出去,我肯定得了解清楚維卡斯現在什麼情況,尤其是我的人有點什麼事,有點什麼損失,我一定讓維卡斯百倍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