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淑想了一會,決定賭一把:讓他們暫時不要進,再等半小時。我這裏還能頂一會,具體多久,以槍聲為準。你就跟他們說,聽見狙擊槍的聲音,立刻進來。
王冬楊:你哪來的狙擊槍?
黃小淑:搶的,我必須幹掉狙擊手,否則無法走。不過我搶了一把狙擊槍,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就因為這把狙擊槍,我才被第二個狙擊手打中。
王冬楊:他們兩個狙擊手?
黃小淑:嗯,都已經被我打中,死沒死不知道,海狗他們進來有看見屍體嗎?
王冬楊:沒,不過發現了被燒過的痕跡,還有很臭的化學物質,不知什麼東西,應該是燒了屍體。
黃小淑:對,隱者都這樣,死無全屍,沒人能發現。到時間,等會說。
又掐斷了聯係,繼續盯著下方的情況,內心在接受著煎熬和折磨。黃小淑真是恨透了周步芳,怎麼那家夥那麼聰明?她是覺得智商方麵,自己無法對付,隻有王冬楊能,偏偏王冬楊此時此刻在那麼遠。其實有時候想想,王冬楊一起行動的風險雖然真的很大,總令人無法完全投入戰鬥,得空出手顧及他的安全問題。但也必須承認,有王冬楊一起行動,每一次得到的結果都超常的好,甚至好到不可思議。
想著看著,黃小淑忽然看見一張很醜,左半邊皮膚幾乎扭曲在一起,令人看了心裏不舒服的臉。這還是一張女人的臉,四十歲左右的年紀,穿一身黑,身材苗條,步履輕盈。她手裏拿著短刀,整個人看上去有一種死亡氣息。她原本應該戴著口罩,但被脫了下來,正因為這樣,黃小淑才認出了她的人。
這是川島由美,自己曾經以為已經被炸死在殺手組織總部,已經和總部一起灰飛煙滅的教官。
坦白說,黃小淑怕她,畢竟是教官。出了太極,黃小淑這一身本事中的絕大部分都是從她身上所學。
遇上她,黃小淑心裏有說不出的滋味,很想再度解決她,但又不想,因為已經殺過她一次。
再就是,現在受傷嚴重,基本上喪失了麵對麵的戰鬥力。
黃小淑的狙擊鏡一直對著川島由美,跟隨著移動,好想好想開槍,畢竟機會難得,失之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來。
可小吉他們沒有到,這一槍打出去固然有把握打死川島由美。然後,海狗他們進來能對付六個忍者嗎?況且除了六個忍者之外,還有五個忍者組織的人?思前想後,黃小淑放棄了開槍,繼續聯係王冬楊:老板,白九他們有用了針灸嗎?
王冬楊:進森林前用過。
黃小淑:我看見了我的教官,殺手組織的教官。
王冬楊:我猜到了她在現場,她肯定不好控製,周步芳想她死。
黃小淑:周步芳是不是在做什麼詭計?這是調虎離山和借刀殺人?
王冬楊:好想告訴你不是,但很遺憾,是。聽我的意見,不要趕盡殺絕,就把他們往小吉那邊趕,讓他們和蠍子找的幫手衝突,然後結上解不開的恩仇。
黃小淑:周步芳有別的安排嗎?比如報警。
王冬楊:現在我們不敢監控,隻有開打了才敢。
黃小淑:我第一槍會打教官。
王冬楊:不要,周步芳怕的是她。
黃小淑:放過她很麻煩。
王冬楊:不是放過她,而是如果他們中有人能跑出去,我希望是她。如果他們全部被包圍,對不住,一個不留。聽我意見,我已經想的很清楚。
黃小淑:好吧,時間到。
通信再次結束,黃小淑繼續等待,她瞄了瞄川島由美,然後瞄狙擊手,她心裏已經接受了王冬楊的意見,所以,先打狙擊手。
時間繼續在不經不覺中消逝,森林越來越冷,亦越來越安靜。剛入夜時還能偶爾聽見鳥鳴,和地麵動物的嘶叫,現在全都沒有。甚至連月光都仿佛暗了下來,直有一種月黑風高殺人夜的感覺。一個女人和一個殺手的第六感告訴黃小淑,即將就要進行戰爭,她必須做最後的準備。
對著天空一番祈禱以後,黃小淑摸自己的包,從裏麵摸出兩顆巧克力塞進嘴裏給自己補充能量。這已經是最後兩顆巧克力,她早已經餓到發慌,但一直忍著沒吃,就等的最後一刻,能有體能去打,幹掉一個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