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冬楊彈了彈煙灰,緩緩吸了一口輕輕吞出來才苦笑道:“段小姐,說句你可能不愛聽的話,我不覺得是你媽在退步。你看你媽一直開這些條件,最後成不成還在於我們自己。所以這結果是我們的努力爭取,而不是她的退步。我覺得這次要有難度,這稅收的事涉及製度,而製度和政治有關。或許那些管理部門的領導能答應,但之外的人呢?那些利益集團呢?”
“這裏就五個醫院,能有多大的利益集團?哈亞提院長的影響力就足夠搞定。”
“我說的不是醫院這個利益集團,他們的醫院是公立免費治療,會聽政府意見。我說的是原本這裏的中間藥商,他們肯定也和政府存在關係。而政客和政客之間沒有仇恨,卻是死對頭,明知道好的事情就是不想對方有功勞,誓要破壞對方。”
“我倒是……”段藝秋有點不怎麼自然,臉都憋紅了,“沒往這方麵想那麼多。”
“所以還是黃小淑說得對,想事情一遍好一遍壞,無論好壞都要平靜、鎮定。”
“是,我也是急了點,其實我能想到。”
“當然,不然我不會這樣跟你說。”王冬楊確實覺得段藝秋能想到,她就是這兩天經曆的太多不好的事,聽到了太多的不好的消息,所以偶爾一個好消息就能興奮的得意忘形,不冷靜,“所以我們得想想辦法去平衡他們的利益關係。”
“你有什麼意見?”
“中間商嘛,其實不難,他們的目的是賺錢,讓他們照樣有錢賺就能完結。政客我不知道,我搞不來這些,估計你得問黃小淑去。”
“我還是直接問我媽吧!”段藝秋慢慢恢複過來,臉上重新綻放出她這個年齡該有的美麗笑容,不過就一陣,很快變的嚴肅,“對不起啊,我媽又在坑你。”
“我求她嘛,她坑我應該,隻要別坑了我還做出一副給了我莫大恩惠的表現我就能接受。其實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性格就這樣。”
“我不是幫我媽辯解,平常她不這樣。”
“我信。”
忽然,王冬楊的手機響了起來,正是白九的來電,王冬楊接通,他說他已經快回到酒店後麵的員工通道,開的黑色大眾,讓王冬楊準備下去。
王冬楊應下來,把香煙掐滅,站起來對段藝秋道:“行動了,走吧!”
段藝秋迅速回自己房間,王冬楊也回了自己房間。
等雙方都從房間裏出來,身上的穿著已經換過,都穿的侍應服,王冬楊是男版,段藝秋是女版。兩個人悄悄出到外走廊,從消防梯下了三四層才坐進員工電梯,一路神不知鬼不覺來到後門,坐上白九開來的黑色大眾。
半小時後,白九把車開到一座很安靜,能看見整片市區和海麵美景的山腳邊。露營區就在山頂的大平台,敵人一樣,他們沒有一個離開,但也很少出帳篷,很隱蔽、很小心。王冬楊去到山頂放眼望去,上萬平的露營區竟然不下兩百個帳篷,很多人、很熱鬧,圍著點起來的火堆載歌載舞。
這些人還真夠休閑啊!
幸虧雇傭兵的兩個帳篷和他們保持一定距離。
雇傭兵他們在靠近樹林的北角,這裏的角度很糟糕,看市區的夜景,前麵有樹木遮擋著看不到。看海麵的碧波蕩漾,前麵是一排巨石,一樣是看不到,所以周邊帳篷比較少。但對於不是看風景的人來說,這簡直是絕佳的好位置,能進能退,遇上事情隻需要守兩麵,不會早於八麵埋伏。
看看時間,十點二十分,王冬楊問白九:“新聞應該播出了吧?”
“網絡版早十分鍾更新。”
“那就行。”王冬楊轉而問,“黃小淑那些師兄妹準備好沒有?”
“沒問題,二十秒他們就能攻進去,並且不影響到遠處的遊客。他們用的辦法是扔迷彈,毒氣散發出來,敵人吸入了隻需三秒鍾就暈過去。”
王冬楊很滿意,但也很小心:“他們有警戒沒有?”
“內警戒,以及……”白九伸手往帳篷側麵的巨石指了指,“上麵,趴著,有狙擊槍。”
“我去,這樣我們怎麼行動?”
“小吉在樹林的樹上瞄著他,行動前先幹掉他。”
王冬楊這才徹底放心,就幹掉對方一個人不算特別過分。況且黃小淑不是說了嗎?在響尾蛇哪兒,人命壓根不是個事:“你去忙你的,我和段小姐在這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