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藝秋嗯了一聲,一路沉默,把王冬楊送到住所外麵的街道也沒說一句話,隻是解了車門鎖,做了一個下車的手勢。王冬楊下了車,她迅速把車開走,一會兒就不見了影,仿佛心裏有一團火需要發泄出來。王冬楊看了當然心裏不舒服,回到住所打算教育黃小淑一番來著,誰知道回到去見到的景象是,黃小淑心情愉悅的坐在沙發裏吃零食。
這場麵王冬楊還怎麼敢說?關鍵是黃小淑不該有這個表現,剛剛生氣走了,這會看見自己還給笑容,絕對不正常。
小心翼翼地,王冬楊坐在黃小淑的身旁小聲道:“黃小淑你沒事吧?”
黃小淑道:“你是不是以為我還暴怒?回來摔東西?或者把自己鎖在房間裏麵不出來?對你使用冷暴力?”
“至少不會是現在這樣吧?除非你當時……”
“對,我就是在演戲。”
王冬楊一句話都沒再說,回了自己房間找衣服洗澡。他知道黃小淑什麼想法,吃虧已經不能避免,她當時擺的態度是專門擺給段藝秋看,她還是不太信任段藝秋,認為這不單隻是她媽過份,指不定段藝秋有參與其中。即便段藝秋沒有參與其中,她擺這個態度都會讓段藝秋心裏有壓力,從而從另一些方麵進行彌補。
總而言之黃小淑這個做法無論是進一步還是退一步,都是為了給王冬楊爭取利益。所以王冬楊怎麼還能教訓她不識大體?心裏有的隻是感激,同時也有點難受,為何黃小淑就那麼難相信別人呢?這樣做會讓段藝秋多難過?他還不能告訴段藝秋,黃小淑是這個想法。
苦,苦的王冬楊都沒心機給十點鍾到來的陳子彈治療了。陳子彈也感覺到王冬楊心情不怎麼好,所以沒怎麼出聲。後天他來最後一天,治療完就可以去好萊塢拍大片,原本還挺多臨別的交代和王冬楊說來著,但哪敢說啊?做完匆匆離開……
心有隱憂,睡的就不會踏實,幸好不用上班,王冬楊可以睡到中午。他起床的時候,也和昨天一樣,黃小淑已經不在,仍然是他自己去吃的飯。飯後給歐陽斌打了一個電話,把歐陽斌約出去一起去銀行,花了一個小時時間辦理了兩個轉賬,瞬間他的賬戶裏隻剩一千多萬。
回住所睡了一個午覺,四點鍾王冬楊才給黃小淑電話,問黃小淑在哪?有空沒空一起吃飯?黃小淑說在鋪麵看搞裝修。想到反正還有兩個小時才進行手術,王冬楊拿了地址直接打車過去。還真別說,黃小淑租的鋪位位置感挺好,就在一家建材市場附近,旁邊還有個酒吧,和一家大型酒樓,平常就人來人往。
隻不過鋪位麵積不怎麼大,可供做招牌的地方更小得可憐。當然王冬楊也沒打算著他們能做裝修賺錢,隻是掩人耳目而已,偶爾接一個單,維持一下開支。
整個鋪麵逛了一圈,王冬楊對黃小淑道:“讓他們收工跟我們去吃飯。”
黃小淑道:“這鍾點不是浪費時間嗎?”
“我六點鍾做手術,快點。”
黃小淑隻能去叫,他們倒很聽話,收拾幹淨了跟著王冬楊和黃小淑走進隔壁的大酒樓。他們要了一個單桌的包間,坐了下來,王冬楊才一個個了解他們,聽他們做自我介紹,過些關於自己過往的事情。他們都來自同一個省份,其中四個還來自同一個小鎮的更親近的老鄉。
而領頭的漢子,姓黃,單名一個重字,黃重,和蝗蟲同音。
很神奇的結識,從打架開始,誰會想到打過兩次架以後會是這般模樣?當然除了開下玩笑,王冬楊也沒對他們說些什麼重要的展望,或者對他們提些什麼要求。因為這些有黃小淑負責搞定,他不操這個心。這吃頓飯就當時慶祝他們入夥,以後他們該幹嘛幹嘛。
吃完飯黃小淑送王冬楊回醫院,在途中王冬楊才問她對於昨晚王諾諾說找白九回來的提議有什麼不同意見?剛問完黃小淑就一句回了來:你覺得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好吧,這句話已經包含了答案,她同意,並且從內心深處同意,而非無奈同意。這女人,誰說不識大體?隻不過要分事情,你猜不透她什麼時候給你棗,又什麼時候給你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