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冬楊感覺他是已經知道了那幾位專家都是在找借口逃避。心裏一痛,也用力抓住對方的臂膀道:“你請放心,我一定會盡力而為。”
“謝謝你。”
“我進去了,以現在的人數看,手術可能要五六個小時,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不能增加別的人手嗎?”
“不能的,臨時加進來也幫不了忙,讓他們讀完資料再參與,則時間不夠。”
“那……你不要太大壓力,我們靠你了,我會感謝你的,一輩子感恩戴德。”說完,這個悲傷得很堅強的父親放開了王冬楊。
王冬楊撇了一眼女的,心裏一陣難受。他們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如果自己失敗,這要對他們造成多大的傷害?這比沒有希望更慘吧?
帶著一種難以言表的悲傷,王冬楊回到了手術室,平靜了一下以後,在兩個本地專家和周梧桐的輔助下正式開始了手術。
坦白說,施針的時候,他的手是有幾分發抖的,精神壓力特別大。
天啊,那紮的不是大人,而是嬰兒,還是剛出生的嬰兒,找準穴位已經很難,要插準就更難了,而且他還不熟練呢?
隻是六針,插六個穴位,就整整花了幾乎十分鍾時間,成功後觀察了一下檢測儀器,見沒問題,王冬楊才大大鬆了一口氣。然後很快又緊張起來,因為那隻是第一步,往下還有好多步,每一步都驚險萬分,不能出一絲差錯,否則將會是無法挽回的局麵。
王冬楊深呼吸了幾口氣,拿起一把已經消好毒,無比鋒利的手術刀。
那會兩個負責打下手的專家已經擺放好手術輔助儀,就等著王冬楊下刀。他們的目光都投在王冬楊身上,包括周梧桐也是,眼睛一眨不眨,眼神裏有那麼幾分擔憂,亦有那麼幾分慶幸。擔憂的是,不知道這個年輕人到底行不行,慶幸的是,就算他不行,自己的責任都不是很大。
喈一聲,王冬楊在一對嬰兒手臂相連的皮膚裏切下第一刀。血瞬間從刀口滲出,護士飛快而謹慎地用棉球吸走了血跡,讓王冬楊進行第二刀、第三刀。
王冬楊額頭不停在冒汗,但手不抖了,他也不敢抖,因為稍微不小心可能就會割斷血管,甚至直接把嬰兒捅死,由救人變成殺人。
反正場麵是非常的驚險,周梧桐這樣的老醫生都看的冷汗直冒,背脊骨陣陣發涼。
但必須承認,他很驚訝王冬楊的刀工,像他下刀這麼穩、這麼準的,中院裏都找不出幾個來。而他還是剛從學院出來的實習生,這得要有多大的天份?假以時日,這家夥不得了。
當然周梧桐不知道王冬楊家裏是賣魚的,八歲開始他就跟著老爹宰魚,可以說八歲開始就玩刀,對刀的掌握確實比許多從醫十多二十年的醫生都要純熟。因為就算從醫十多二十年都不可能天天抓手術刀,而他宰魚每天宰幾百上千條是家常便飯。況且加上自小練武的體質?用方萬源的話來說,他簡直穩的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