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李燃實則是武城弦打來的電話。他心裏還疑惑著呢,怎麼的李燃就跟她搭上關係了?等文朗匆匆趕過去的時候,兩個人居然奇異又和諧的站在地下車庫裏東一句西一句的在那裏鬼扯,如果不看這個被撞毀的車燈,別人根本不會察覺這是肇事者與受害者。
看到他來了,武城弦這才疾步向前迎了過去,臉上的表情顯露出刻意的討好。文朗隻當沒看見,過去和李燃打了個招呼。
這本來也就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搭幾句話就完事的功夫。其實他手頭還有個case沒有處理。但是麵對著已經走神走到外太空的武城弦,文朗就是想為難她。他隨意的說要她做飯,結果意外的,她真的做了,味道很好。
所以文朗再一次肯定,那個雞湯果然出自她手。
後來又蹭了幾次飯,故意刁難也為難不了武城弦。而且她還會畫畫,作品裏帶著讓人壓抑的絕望。不過反觀本人,倒真還是那麼回事,活得就像一具行屍走肉。怪不得怎麼揶揄也得不到明顯的反抗。文朗覺得,這個姑娘,還真的是有點意思。
隻是有一次,他有點不確定,武城弦是否真的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因為他在她的眼睛裏明顯看到那種掩飾的愛戀。而當自己接近她的時候,她的身體有點不自覺的開始發抖。
但是她和李燃那種毫不掩飾的默契又讓文朗有些迷惑,那才應該是即將成為情人的前兆吧,她對自己的感情有可能隻是被自己曲解的迷戀吧?
不知道,他覺得很困惑。所以趁著自己都沒想明白的勁兒,就落荒而逃了。他還有女朋友,他是武城弦名義上的哥哥。喜歡和愛戀,這能和他們兩個人搭上關係嗎?
文朗堅定的以為,如果要喜歡,也應該是武城弦喜歡李燃。他們倆湊在一起,說不定自己也是樂見其成的。
直到武城弦和李燃當著他的麵給吻上了,他才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這麼想的。說真的,那一瞬間他腦子很懵,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隻是後來回想起來,才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什麼不對勁,他為什麼覺得不高興,卻根本不敢細想了。
再次見到她的時候那種不自在,還有見不到她的那種煩躁,這些亂七八糟的情緒要讓他發瘋了。文朗自認為也不是悲秋傷春的人啊,怎麼到這個時候連自己都開始唾棄自己了?
特別是當他看到李燃和武城弦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時候,心裏就止不住的開始竄火兒。明明打先開始,還是自己想讓他們在一起的。
文朗從來不敢想武城弦到底有多喜歡自己。他害怕她的答案不能讓自己滿意,也害怕她其實喜歡的不是自己。
他就是忍不住想靠近她,惹她哭,逗她笑,欺負她,愛護她。但是每次理智上來的時候,就隻能冷靜的把本來向他靠近的武城弦推得遠遠的。如果可以的話,文朗真的有想過,這雙手以後隻為擁抱她而生。
她哭的樣子很難看,不是模樣上的難看。是讓人揪心。她的眼淚就像鋸子,肆意的拉扯著自己的心。文朗就見過她哭了兩次,一次是她媽媽給她打來電話的時候,另一次就是她失足摔下樓梯。
文朗覺得,他再也不想看到她的眼淚了。就是那兩次,畢生已經足夠。痛苦這種東西,不該由武城弦來承擔。她曾經背負的東西太多了。
但是現實總是讓人多慮。他沒辦法不考慮兩個人的未來。一個剛剛組建看起來非常和睦的家庭,難道要因為他們兩個這種不確定的感情而在同個屋簷下形同陌路?也許是他想得太多,正是因為背負得太多,才不可能什麼都不顧。那樣的愛來得太自私,大概也隻能逞一時的愉悅。多年之後,也許不及多年,兩個人就會因為這樣的決定分崩破裂、相互怨恨。
這樣遙遙相望也許對於彼此來說是慰藉,更是飲鴆止渴。當欲望堆積到一定的程度的時候,必然會形成燎原之勢。最後也會不可收拾。
所以能夠滿足的欲望理智是不會壓抑的。文朗終究還是用錯誤的辦法做了做事。後悔有什麼用?
其實女人要的無非別的,三個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