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雪目光遙遙望著不遠處那塊醒目豔麗的牌匾,心中一動正要進去,不想瀟湘樓的正大門竟冷不防湧出來一大幫爛醉如泥的男驃客,將她陷入潦倒熙攘之中,她每往前走一步便又不由得被推後下去幾步,一片騷亂間竟有一隻手將她硬生生扯離開去。

待她定下神來,自己的口鼻已猝然叫身後的人緊緊捂住,她極力掙紮著,快喘不過氣來,隻露出一雙驚恐萬分的眼睛,費力糾纏中卻聽見那人靠近她的耳畔低沉一句:“小雪,我是蘇兒瓜爾佳.莫孜多。”

話甫一出,關雪漸漸緩和下來,倒也不掙紮了,那李民堅亦緩緩垂下手來,她默默回過身來看向他,微微張口喃喃道:“二叔?”她記得當年木柯寨的二當家就叫蘇兒瓜爾佳.莫孜多,她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眼前這個男人真是自個兒多年未見的二叔麼?許多年過去了,他的鬢間已攀上了少許的白發,額間還有一抹深深的“川”字紋。那李民堅見她半晌不作聲,倒也不詫異,僅是低聲道:“你隨我來。”

那李民堅領她去的地方便是小四喜茶樓最裏麵的一間包廂,門緩緩被推開,眼前卻是滿席的酒菜,關雪心裏端詳著莫非他早就在此處設好酒席待她來?莫非他早就料及到自個兒會出現在瀟湘樓?可他又是如何得知?她方才坐下,此時隻覺得坐立不安,心裏擱淺著太多的疑問,一樁又一樁她好似陷入了滾滾煙霧之中,竟暈頭轉向找不著出路,心急如焚,脫口便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李民堅原本正舉起筷子去夾那青花碟裏頭的東坡肉,此時卻驀地停在了半空中,爾後又慢條斯理地擱下手中的筷子,定定地看著她,歎道:“我一直安排著線人注意你的行蹤,隻要你一出司令府我便知曉。你失憶的事,梅龍先前已經跟我提過了。不過......他好似還沒告訴你傅作翊的事。”此言一出,那關雪心中驟然一驚,又是與傅作翊有關,不由得道:“告訴我所有的事。”

那李民堅卻隻取要害來說,隻告訴她傅作翊與木柯寨之間的深仇大恨,告訴她梅龍與傅家軍之間的淵源關係,對她與傅作翊之間的露水之情卻隻詞不提,一字一句關雪聽得是戰戰兢兢,一幕一幕她竟是全然不知,思緒卻漸漸明朗了起來,難怪自己給梅龍做軍帽他會如此生氣,難怪那傅作翊會對她如此恨之入骨。可她依舊不明她為何會入住到司令府,並且答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