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生怕會說出什麼不合適的話。
接下來是長久的沉默,誰都沒有說話,好在白衣男子最終還是先開口打破了僵局,“這一次,我覺得會有希望哦。”
“那是肯定的。”紅袍男子裝出不屑的樣子。
“我第一次願意相信,我們的努力可以改變命運,”白衣男子微閉著眼,像是在自言自語,“看到她的眼睛我就知道,她一定可以拯救那個孩子。……我這麼做,是不是很自私呢?”他的聲音忽然有些顫唞了。
“說什麼傻話呢,想救自己重要的人,不是人之常情嘛。”紅袍男子的聲音不再是冷冰冰的了。
“可是,我卻騙了他。”白衣男子更加低沉了,眼神也失去了光彩。
“有一天,他一定會明白的,也一定會原諒你的。”雖然隻是安慰的話,紅袍男子卻像是誓言一般說得斬釘截鐵。
白衣男子微低著頭,良久才抬起來,勉強露出一絲微笑,“謝謝你,斐天,為我做了那麼多。”
“夏多!”紅袍男子似乎有些慍怒,“都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再說這種廢話了!”
“嗯。”白衣男子點頭,笑容恢複了原先的溫和。
紅袍男子轉過身,陷入了黑暗之中。
冥界的天空一如既往的沉默,忘川河畔的彼岸花,開得正熱烈。
十多年前,聖域偏遠的一角
承載千年歲月的殘舊石梯,蜿蜒著在山坡上穿過,時現時隱,有些部分甚至已經完全失去了蹤跡。
然而,漫步於其中的男子卻並不在意,不緊不慢地邁著腳步,看都不看一眼腳下的崎嶇,這條路,他已然不知道走了多少遍了。盡管滿身風塵,一臉疲憊,卻難掩他秀麗的容顏,黑色長發隨微風飄蕩,揚起優美的弧度,更襯得他皮膚勝雪。
山路曲折而下,男子穿行過一片小小的樹林,終於在一座磚木房子前停下。他纖細的手指還沒觸到門板,耳邊就傳來一個熟悉到有些煩悶的聲音。
“回來啦,斐天。”夏多的那張大號笑臉大刺刺地出現在男子眼前。
“嗯。”斐天瞄了一眼那個笑得有些傻傻的家夥,鬱悶地皺了皺眉,推門進屋去了。
盡管沒有收到斐天的許可,夏多還是跟著走了進去,好像完全沒看到屋主斜視的眼神。
斐天無奈地揉了揉額角,他對於這個男人已經生不起氣來了,“你怎麼知道我什麼時候回來?”他搬出一張椅子,在窗邊坐下來。
夏多搖了搖手指,眯著眼睛笑道,“我夏多的情報網可是不容小覷的。”說完,他居然坐到床沿上去了,完全沒有任何顧忌。
屋主斐天也已經見怪不怪了,他已經學乖了,麵對夏多這樣狡詐的男人,徹底無視才是上上策,不然,隻會讓自己的神經受折磨而已。
“任務辛苦了,沒受傷吧。”明明是關切的內容,夏多卻說得很輕鬆,好像一點也不擔心。
斐天歎了口氣,“無聊的笑話就不要說了。”
“嗬嗬,不愧是有著‘阿修羅’之名的男人,隻要是被你盯上的人,絕對不可能活著吧。”夏多繼續笑得沒心沒肺。
“殺戮的阿修羅”是斐天的綽號,完美地概括了他這個人,美麗無比又殘暴血腥,仿佛是滅天的阿修羅的化身,讓人聞風喪膽。可是,他本人卻對這個綽號有些反感,要是別人膽敢在他麵前提到這幾個字,輕則斷手斷腳,重則一命嗚呼,隻有一個人例外,而這個人現在正手捧茶杯,愜意地喝著屋主本人親手剛泡的茶。
“後悔過嗎,從教皇大人手裏接下這樣的工作?”夏多收斂起了笑容。
“沒什麼,反正這些事情總要有人來做的。”斐天到底很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