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長河的流動,浩瀚大陸上,修真文明已經進入了鼎盛時期,金丹隨處見,元嬰遍地走。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類不同於修真者的人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裏。
他們同樣有大能,可感應天地能量,可預測未知,可治愈生靈,甚至還可通幽靈之術,不老不死,起死回生。
兩種文明的碰撞下,摩擦不可避免,到最終也不過是一方主動強勢,一方隱蔽蝸居。
且說在浩瀚大陸的最北方,烈日當空,土地都崩出道道裂痕,四處零星可見一兩株的綠色植被。
“呼哧呼哧~”
一道又一道急促的呼吸聲在這寂靜的地方響起,兩個人影緩緩映入眼簾。
近處人一身襤褸青衣短襟打扮,方臉濃眉,鼻大唇厚,麵目黝黑,看起來倒像是個莊稼漢子。
後麵那人一身錦緞光澤的寶藍色長袍,腰間係著一藍底繡雙鶴模樣的荷包,一條金娟纏絲腰帶勾勒出結實強壯的腰身,身形修長,麵目白皙如玉盤,唇紅齒白,倒顯得比小娘子還要漂亮幾分。
近處那漢子轉過身來,對著身後那閑庭信步的男子催促道:“師弟,你快些,戊戌地應該就在這兒附近了!”
“好!”
二人加快了腳步,終是是停留在了一處簡陋大門前,石頭壘成的門柱歪七扭八,生怕一陣風吹過這大門就要坍塌倒地。
“就是這兒了!”黑臉漢子輕舒了口氣,臉色卻嚴肅凝重了幾分,腳步一跨,就往裏走去。
戊戌地聽起來很大,其實也不過是個偏僻的小村落罷了,圍繞著中間一灘比湖水還要小上許多的渾濁小水窪,周圍坐落著幾十戶人家。
現在正是太陽下山的時候,各家各戶的都緩緩升起了炊煙,將那幹枯土地下的戊戍籠罩在了一片嫋嫋煙霧裏,若隱若現。
在戊戌地的東南角,聚集了整個村落裏所有的孩童們,他們笑鬧嬉戲著,一藤球在他們的腳下轉動,藤球到了哪兒歡笑聲便到了哪兒。
突兀地,所有的孩童停止了歡笑,他們的目光都著藤球去往的方向看去。
“是傻狗子!”
“怎麼又碰到他了,真是晦氣!”
說話的是個身量矮小的童子,八九歲的年紀,身著一身簡樸的灰色麻布衣衫,裸露出來的肌膚黝黑粗糙,唯獨一雙眼明亮的很。
在一群娃娃中,除開那突兀出現的人影外,就數他年紀最大了。
“不是警告過你了,這裏是我們的地盤,沒有我們的允許你不能踏進一步!”
“你怎麼就聽不懂人話呢?!”
“我隻是來打些水!”清亮稚嫩的聲音響起,一男童從土坡下走了上來,手上還捧著一破了半邊的瓦缸。
“哼,還敢狡辯,我們上!”
在為首童子的衝鋒帶領下,那群孩童們紛紛朝著傻狗子湧了過去,伴隨著或輕或重的拳腳交加。
“嗯哼!”傻狗子蜷縮著身子,隻胸口護著那一瓦缸的水,默默承受著一切。
“二娃,回家吃飯了!”一道響亮的女高音不知從那兒傳來,回蕩在整個村落的上空。
“哦!”
“今天就先饒了你,下次要是再讓我碰到你,可不是挨一頓揍這麼簡單了!”童子輕哼一聲,便帶著那群娃娃離開了這處,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待人群走遠後,那地上趴伏著的狼狽身影緩緩抬起頭來。
身著黑色打著花花綠綠補丁的上衫,本還算完整的黑色褲腿上現破了好幾個洞,滲出了絲絲縷縷鮮血,黝黑的臉上被青紫的痕跡覆蓋著,隻能見到一雙清澈見底的明淨雙眼。
“小娃娃,借口水喝?”
一道溫和的詢問聲傳來,傻狗子抬起頭來,兩道陌生身影印入眼簾。
雖然他傻狗子在村落裏是個人見人厭的存在,可這幾十戶人家哪家多了條狗他都清清楚楚,這二人他可是從未見過的。
傻狗子有些猶豫不決,他們村子裏每人每日打水都是有規定的,一天也不過就是這麼一瓦缸的水,若是沒了······
但看那二人麵黃如土,口幹舌燥的模樣,終究還是有些不忍心。
“嗯!”傻狗子將胸口護著的水遞了過去,手一鬆,那黑臉漢子就一把接了過去。
“誒,你少喝點!”見那豪邁的姿勢,傻狗子心疼不已,這一口怕是喝掉了他半瓦缸的水了。
“師兄,給我也來點!”
在二人你來我往一番,傻狗子滿臉焦急,他現在隻希望能留一些水給他好扛過明日,可看著那被遞回來的空瓦缸,傻狗子直接就呆愣了。
“額······小娃娃,不好意思啊,我們實在是太渴了!”黑臉漢子頓時也有些尷尬,他也沒想到他們師兄弟二人一口氣就喝光了,一點兒都沒給這小娃娃留下。
“算了!”傻狗子無奈的低歎了口氣,沒水就沒水吧,他也不是沒有經曆過沒水的日子,撐過明天就好了。
“這樣,喝了你的水,我們師兄弟也沒什麼好報答的。今天晚上,無論你聽到什麼,看到什麼,就待在家裏不要出來。”黑臉漢子說完,二人頓時就消失在了傻狗子的麵前。
傻狗子一臉茫然,這莫名其妙出現又莫名其妙消失的二人,還有那一番莫名其妙的言語,讓他整個人如同二楞和尚摸不著頭腦,更加的莫名其妙了。
天色很快就黑沉了下來,夜幕降臨,酷熱的天氣頓時轉涼。傻狗子蜷縮在床上,時不時還能聽到屋外傳來的呼嘯風聲。
他習以為然的閉上雙眼開始入睡,後背以及四肢傳來的酸疼感讓他無助的翻動了起來,狂風透過那稀疏的屋頂穿透而來,刺入他冰涼的身體,讓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看來,明日該去修補房頂了,不然往後他都睡不成好覺了。
傻狗子將薄被掖得緊緊的,總算感覺好了一些,才昏昏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突然,一聲嘶聲裂肺的尖叫聲響起,傻狗子猛的就睜開了眼。
那聲音似是從村落中央傳來的,此起彼伏,似是許多人慌亂無比的尖叫聲,不知道是遇到了怎樣的情況,才能讓平時眼高於頂的村民們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