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很想抹去童畫的記憶,然後把她關在一所房子裏。
她的眼睛隻需要注視他,她的身體隻需要依附他,她的心智隻需要感受他。
她隻需要他。
古皓皺起眉,暫時放下那些不切實際的肖想。停了片刻,他還是俯下身輕輕抱起童畫,向她的房間走去。
而門後有一雙眼睛緊盯著二人,無聲無息地窺伺著。
清晨的天光已經大亮,童畫有些懵懂地睜開眼,剛想伸個懶腰,伸到一半忽然頓住。
怎麼會在自己房裏?不是在走廊上睡著了嗎?
巨大的恐懼驀然襲上心頭,童畫的手心都冰冷了。
自己沒有遵守古皓的話,他會不會傷害小天!
顧不得其他,童畫立刻光著腳出了屋門,攔住一個仆人問道:“看到古先生了嗎?”
仆人恭謹地應答道:“古先生一大早就去打高爾夫球了。”
童畫狀似隨意地問:“那……先生吃早飯了嗎?”
仆人點頭:“吃過了。”
童畫笑了笑:“好,謝謝。”
看著仆人退下,童畫暗暗鬆了一口氣。古皓在有怒意的時候不會吃早餐,更不會去打高爾夫球。
不管怎麼說,古皓沒有生氣,就不會傷害小天。
那昨天晚上,應該是某個好心的下人把自己送回來的吧,童畫想。
看看時間,她才意識到自己還沒有洗漱。回房間好,童畫想要出門,才發現自己的鞋不見了。
找了一圈都沒有看見,童畫一邊挽著頭發,一邊推開房門四處尋找,不提防樓下傳來冷清悅耳的女聲。
“——你在做什麼?”
童畫微微一怔,抬頭循聲看去,一樓沙發上坐著的正是高宛華。
高宛華穿著一身剪裁極為合體的純黑雪紡裙,妝容精致,氣質高華,美麗得讓人難以瞬目,隻是眼裏有難以融化的冰寒。
細細品嚐著藍山咖啡,高宛華揚起一個沒有溫度的笑:“你就是古皓名義上的妻子吧?”
童畫不答言,隻能故作柔順地低下頭,睫羽度出兩彎深深的陰影。
古皓不就是想讓自己難堪,童畫苦笑,順從他又有何不可。
而此時此刻,高宛華正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童畫。
童畫的確生得極其清美,此時她站在樓梯走廊上,身後流淌著清晨的陽光。她肌膚白皙,在光暈裏顯得明亮剔透,眉目清澈瑩然。
再向下移,高宛華繼續打量童畫的衣服,目光中明顯帶著挑剔。
童畫穿著一襲簡單的白色連衣裙,樣式保守,純白的亞麻洗得有些泛舊,再向下看,她還赤裸著纖巧的雙足。
再打量她過於單薄纖細的曲線,就像還未完全盛開的花蕾。
高宛華心下淡淡一哂。真是可惜了一副好皮相,男人不會喜歡她的。
看童畫一直斂著眼睛,高宛華冷笑更甚。這樣沒用的女人,憑什麼得到古皓的真心。
又徐徐品了一口咖啡,高宛華隨意地道:“既然是阿皓的妻子,那就下來坐吧。”
語氣矜持而高傲,好像她才是古皓的正房妻子,童畫隻是古皓一時興起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