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動就動。
艾絨讓星兒去找四小,沒一會,他就送來了一整套的文房四寶,還有厚厚的一遝紙張。
四小的眼睛在星兒身上輾轉了幾圈,顯然能來送東西,他是欣喜的。
否則這種送東西的小差事,是用不著他來的。府裏除了淩老,下人中他的身份是最高的了。
“姑娘,你們這是打算畫繡花的花樣子麼?”四小放下東西也不著急走,蹭到案前,看著她們磨墨鋪紙。
星兒老大不願意的抬頭瞪了他一眼,“我們就不能學字練字麼?非要畫花樣子?難不成女子就得天天繡花畫花樣子?”
這話說的太衝了,四小一下被刺的滿臉通紅,艾絨在一旁看著,不由在心裏歎了口氣。
“星兒,四小不過是問問,你何必那麼尖銳。”
四小忙擺擺手,“姑娘,沒關係,星兒肯定是跟我開玩笑呢!您就別說她了,那個,你們先練著,我去忙了,有什麼事您讓星兒來找我就是了。”說完飛快的瞥了眼星兒,轉身快步的出了門。
星兒看著他的背影撇撇嘴,“慣覺得我們女子便隻能做些縫縫補補之類的活,難得拿紙筆也是要畫花樣子,真是狹隘的很。”
“星兒,我覺得,四小並不是那個意思。大概平時府裏的女子要紙筆都是做這些事,他也不過是隨口一問。倒是你說話,實在是有點刺心。往後改著些,否則傷了人的心可不好修補。”艾絨好心的提醒道,但她沒有說看出四小喜歡星兒的事,這種事情,還是當事人自己感受的好。
否則貿貿然說出來,沒個以後,再見麵兩個人就尷尬了。
星兒沒說話,艾絨也沒繼續往深裏說,遂默契地拋開不談。
“我先學哪個字呢?”艾絨看著白淨的紙張,腦袋裏一片空空。
星兒已經磨好了墨,“姑娘,大多數人學字可能都要先學寫“人”這個字。”
“人?好,那我們就先寫人。”艾絨拎起毛筆,又放下了,“這筆可怎麼用?”
星兒趕緊也拿起支毛筆,將拿筆姿勢的姿勢盡量規範些,然後讓艾絨看。
艾絨學著她的樣子,一個個將手指擺好,心想,寫字如何她不知道,怎麼用手指穩穩的捏住這個小棍棍,就挺不簡單的了。
終於能把筆拿的像些樣子了,星兒先在紙上慢慢寫出一個人字來。
“姑娘,您看,這個就是“人”字了,一撇一捺,最是簡單了。”
艾絨點點頭,“看明白了,是挺簡單的。”說完也拿筆想在紙上照這樣子寫一個。
可真的下筆,她才發現,毛筆軟軟的毛根本不聽她的使喚,用力一戳馬上紙就透了……
她倒也不氣餒,繼續提筆,這次她極輕的將筆尖懸在紙上,結果手腕完全靈活不起來,顫抖著寫出了個皺巴巴的字符來。
隻能說它是字符,因為完全看不出來是個人字。
“有些像了,姑娘。”星兒勉強的稱讚道,心裏卻想,姑娘就算是沒寫過字,也應該看別人寫過啊,而且小王爺詩詞歌賦都不錯,難到看他寫字還看不會麼?
這其實真的有點冤枉艾絨了,畢竟她的一千多年裏,都是在簡約又簡單的在樹洞裏生活,遇到成池也沒幾天。
後來成母出了事,他哪還有心情拿筆作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