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孤獨。
抽過那一口後,厲瀟便夾著那支煙,沒有再抽。任它慢慢燃著。
良久,煙灰已經有半根指節那麼長了,厲瀟突然輕笑出聲:
「你說,叫自己前妻『舅媽』是不是挺諷刺的……」
「咳、咳……」韓羽陽一口煙嗆在胸口處。緩過來後就是一句:「你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厲瀟無所謂笑笑。
韓羽陽的五官已經不是「扭曲」二字能夠描述得了的。想想那個場麵就讓人無法接受。這蘇柳要是真跟白銘軒在一起了,輩分還高了!真是……
「不抽了,」厲瀟把煙頭扔到地上,用腳碾滅,「上車……」
韓羽陽正要把最後幾口抽完就見厲瀟突然目光定在一處不說話了。他也順著厲瀟的視線看過去:「看什麼呢……哎!」
他話音未落厲瀟便突然跑了過去。韓羽陽急忙碾滅煙頭也跑了過去:「厲瀟!」
厲瀟三兩步就追上了於偉。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於偉被拽得一個趔趄,臉色很是陰沉。待轉身看到拽自己的人是厲瀟時,眼神竟是變了幾變。也隻有不到兩秒的功夫,於偉又變成了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這不是失蹤多日的厲瀟,厲總嗎?」
厲瀟壓根沒理他的冷嘲熱諷。隻是麵色陰寒,雙眸靜黑沉聲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於偉輕笑,力道絲毫不輸於厲瀟,狠狠把他桎梏自己的右手扯開,然而臉上仍是禮貌又閒散的笑,未曾波動。
「這是什麼特別的地方嗎?我出現在這兒很奇怪?」
厲瀟右手緊握成拳。額頭青筋暴露。
厲瀟一直都知道,蘇柳是藉著於偉的手對他進行了報復。當初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他才放棄掙紮。因為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麼才能讓蘇柳心裡舒服一些了。到現在他都記得那天晚上,韓羽陽在知道他的意圖時說的話:
「厲瀟,你真是瘋了。用這種自殺式的毀滅斷掉自己所有後路隻是為了博得美人一笑……」
然而不知從何時開始,所有的事情越來越偏離軌道。比如於偉,出現在他們這群人的生活中的次數未免過多了。
厲瀟和於偉,一個沉肅一個散漫。韓羽陽追上後看清此人是於偉後也緊緊皺起眉頭,問出了相同的話:「於偉?你怎麼在這兒?」
於偉輕笑扶額:「你們這一個兩個的怎麼跟審犯人似的?」
兩人都沒說話。
於偉就像唱獨角戲一樣,自顧接著自己的話:「好吧好吧,就滿足下你們的好奇心。」頓了頓,「我來這兒是看望廖婧的。」
果然,聽到這個名字兩人眼神都是微愣。
笑意爬上眼角,看到這兩人的反應好似多有成就感一樣。又或者……兩人的反應取悅了他。於偉本就帶著三分邪氣的麵龐配上這麼個笑容更是讓人覺得詭異。
於偉舌頭輕舔著牙尖兒,笑得不懷好意:「噢,差點兒忘了,你還什麼都不知道吧?」他這話是對厲瀟說的,「廖婧流產了。不對,準確說是懷了個死胎。」
厲瀟身形劇震。瞳孔張大。
於偉好像還沒說夠一樣:「而且啊,廖婧這輩子估計是再也懷不了孩子了,」說著還假好意地拍了拍厲瀟的肩膀,「放寬心。」
說完便噙著笑自顧轉過身,邊走邊帶上墨鏡,逕直朝著自己的跑車走了過去。轉身那一刻,前一秒還假意惺惺的笑容消失的一絲不見。嘴角微耷,勾出了冷漠又冷硬的弧度。░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